車子停到了天逸門口,路妄支付完車錢和洗車錢,便推開車門走了。司機師傅聽到支付寶提示收到錢數很是詫異,又聞到若隱若現的血味,一切便又了然。
進去天逸,路妄毫無停留,直接去二樓包間。
“喲,稀客啊。”一打開門,便是左尚明亮的聲音響起。
路妄沒理,隻是直直走到二人的位置上,拿起桌上裝滿金黃色液體的酒杯,仰頭,隨著喉結的上下滾動,瞬間就見了底。
“坐下把襯衫脫了吧,這血味挺衝啊。”寧凡舟已經打開藥箱,把基本包紮的東西準備好了。
其實傷口已經差不多不再流血,可是因為夏天的衣服多為棉質,路妄的黑襯衫已經濡濕了一片
自從兩年前,路妄一受傷,都是寧凡舟給包紮。而左尚和寧凡舟也形成默契,從不問傷從何而來。
左尚完全不同於他和寧凡舟,在父母寵愛下長大,溫暖簡單而又充滿活力。寧凡舟則家中父母都是在醫院工作,所以他多數和舅舅生活在一起。而自己被那個兩年前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古板涼薄的便宜父親打破了自己平靜的生活
路妄邊想邊用手摩挲腕骨上的那串紅榴石。絳紅色的榴石手串一看就是女性佩戴的款式,但套在少年清瘦卻不失力量的手腕上,感受脈管的跳動,並不突兀,反而遠遠看上去好像是從少年的血脈中生長而出,妖冶不已。
“晚上去我家吧,今兒個就我一個人在家,”左尚提議,“正好明天去找老徐,你那數學競賽的獎牌還在老徐桌上呢。”
“瞧不上我打的蝴蝶結,自己打吧。”寧凡舟在路妄低頭沉思的時候,已經把傷口處理好了。
“不去住了,明天一起去找老徐,正好把轉學手續辦了。”路妄頭也不抬,嘴裡叼著一角紗布,另一隻手把剩餘的紗布綁在受傷的胳膊上,最後簡單打個結,塞到裡麵。
“轉學?”左尚大叫,寧凡舟正在收拾藥箱,也把頭抬起來,不讚同地皺起眉頭
“馬上就高三了,而且老徐也已經給你報物理競賽了。”
“我那便宜爹已經把我學籍轉到清城一中了,都給我在那附近租好房子了,老徐恐怕比你們早知道。”路妄頭疼的躺在卡座上。
“得,合著你就要去清城一中了,老徐知道他的寶貝疙瘩要轉走了,不得心碎死,不是你那老爹咋想的,放著競賽班這麼好的資源,還偏偏找學期末這麼個節骨眼讓你轉去一中......”左尚說到一半,感受到旁邊寧凡舟拿腳踢了他一下,把剩下的話咽進肚子裡。
“不說了,頭疼,晚上就在這,明天找完老徐直接去一中。”路妄說完翻身,留下兩人麵麵相覷。
反正是夏天,三個人就都在卡座湊活了一晚上,打算早晨一起去找老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