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解語再出現在向歌行視野裡的時候，是一則關抑鬱的帖子，解語自己寫的。帖子裡有解語的照片，向歌行隻是覺得看上去不像原來認識的解語了。笑容裡多了一分小心翼翼，和脆弱。她穿著一條紅色的裙子，就像血色氤氳散開，再散開，直到夕陽把那攤血烤乾，消失不見，沒有任何人知道這裡存在過什麼。解語看起來就是這樣飄忽，就像.......天使。

剛好向歌行要去解語在的小城參加會議，於是就去看看解語。還沒動身，解語卻自己來了。向歌行是武漢人，家在本地。門鈴響了，向歌行和解語的目光對視了一下，問：“你怎麼來了？”解語說：“你忘啦，今天是小年，好久不見。”對方有不速之客的嫌疑，向歌行卻照單全收，沒有問這幾年都發生了什麼，隻是吃著熱乎的飯菜，瓜子，聊著。好像小年這個詞能夠化解所有的不安和生疏。

向歌行沒有提那篇帖子，假裝自己沒有看到。解語突然指著向歌行家裡的電視說：“徐佳瑩誒！我挺喜歡她的。”向歌行知道解語這次不是在沒話找話，因為她眼神中的熱情騙不了人，就像幾年前的她一樣，有頑強的力量，像把野火要燒了整個草原。但之前的解語，隻是脆弱著，像是被冷水浸濕的床單。而那些僅有的活力，像擠牙膏一樣被擠出來。

沒聊徐佳瑩，再聊了一會兒，解語跟向歌行道了句“再會”，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