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賠錢的賤貨!”咒罵聲響起的時候,掃把重重的落在她身上,她強忍著淚水不敢哭喊出聲,因為以往的經驗讓她明白出聲隻會被打的更重。
女人一邊抽她一邊咒罵:“天生就沒福氣的東西,機會擺在眼前都爬不上去!要你何用?”她氣喘籲籲罵完,似乎還是不甘心,插著腰目光移到了雞籠旁邊。
她挽起袖子提起喂雞的木桶,裡麵是菜葉和麩皮,蘇母一手抓著蘇離的頭發,一手抓起雞食,惡狠狠地瞪著她說:“張嘴!”
蘇離看著眼前瘋狂的女人,眼眶已經溢滿淚水,她頭發還在被抓著搖晃,最終她還是張開了嘴巴閉上眼睛。
淚水順著臉頰而流,雞食塞進她的嘴巴,女人怒罵:“你一副瘦弱無助的樣子裝給誰看?給我吃!”
她肚子被填的撐起來,女人似乎也消氣了,氣喘籲籲地拔掉了她頭上的簪子罵道:“沒福氣的東西,把衣服脫下來洗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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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女子講到這裡的時候,雲昇皺著眉頭打斷了她的話:“等等,她娘為什麼那樣?”
“因為...因為她是被送去給老頭衝喜的。”白衣女子的臉上有些許無奈,“她太瘦了,那家人沒看上她,覺得她沒有福相,以後不好生兒育女。”
話音剛落,雲昇便拍桌而起:“太過分了!這也能怪到她頭上嗎?”
“之後呢?她為什麼會死?”阿靈臉色雖沉沉的,但是語氣卻是平靜的。
白衣女子歎了口氣道:“那是幾天後的事情了...”
塞滿麩皮和菜葉的腸胃將蘇離的整個肚皮都撐得鼓鼓的,她躲在柴房裡洗那被弄臟的衣服。
天黑了男人帶著紅燒肉回家,見到女人在院子咒罵,便知道人家沒看上蘇離,於是將肉遞給女人之後,便側身進屋去逗弄小兒了。
之後的幾天裡,蘇離都被鎖在了柴房裡,沒有食物也沒有水,她扒拉著木門縫隙一聲聲祈求著:“娘親,娘親,阿離聽話阿離乖,阿離餓。”
這天是弟弟的生辰,正屋裡傳來了炸肉的香味,蘇離已經餓得頭暈眼花,她努力的爬到了門縫跟前再次祈求著,半晌後一雙腳在她眼前停下。
開鎖的聲音在頭頂響起,陽光透過大開的木門照進來,她用胳膊擋著眼睛還在說:“娘親,阿離乖阿離想吃飯...”
“賤貨!”女人扔下一個窩頭轉身就走。
蘇離摸著窩頭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一陣敲門聲響起,來人匆匆說了幾句話之後,女人走到她跟前道:“小寶在睡覺,你去門口看著,他要少一根頭發我回來扒了你的皮!”
蘇離坐在正屋門口看著女人出了大門,她已經很久沒有吃飯了,那個窩頭根本就是杯水車薪,屋子裡炸肉的香味一陣一陣往她的鼻子裡鑽。
她回頭看向屋裡咽了咽口水,摸了摸咕咕響著的肚子,安慰著自己說:“阿離已經吃飽了。”可是沒一會兒肚子又響了,而那屋子裡的肉香味也像一隻無形的手一樣抓著她的心肝。
終於,她沒能忍住站起身,邁步進了屋子,她捂著嘴巴,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桌上炸好的肉,生怕自己的口水濺到肉上。
可是即便是捂著口鼻,肉香味還是一個勁兒的往鼻子裡鑽,她轉眼看到了油鍋上空著的油渣,於是她鬼使神差地伸手捏了一顆油渣。
油渣還沒放到嘴裡,就聽到了床上小兒哇哇的啼哭聲,同時院子的門也打開了,女人站在門前。
蘇離被嚇得愣在了原地,隻見女人怒氣衝衝三步並作兩步跑進了屋,拽起她的肩膀一把將她甩到地上,她的後腦重重磕到了桌子腿上。
“是不是把我的話當耳旁風?”女人給了她一巴掌,“我說沒說不準吵小寶?”
“我沒...”她一邊說話一邊擺手,眼尖的女人看到了她手裡的油炸,怒火中燒,斷定眼前這個“饞鬼”偷吃吵到自己的寶貝兒子。
於是她一把抓起蘇離的衣服拖行到了油鍋前,一手捏著蘇離的嘴巴,一手拿起小勺舀起油往她嘴裡灌。
鍋上雖然沒火了,可那油還沒涼透,“滋啦”一聲,蘇離的嘴巴瞬間被燙的焦黑紅腫,她疼的滿臉淚水卻發不出聲音。
女人似是還不解氣,又伸手抓起了桌上的針線刺進了蘇離的嘴巴。
“我讓你吃!”她如一頭凶猛的野獸,用腿壓著蘇離掙紮的四肢,整個人騎在了她身上懲罰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