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耐心等待著魏昭的消息,你知道他答應過你的事一定會做到,所以你願意一直等下去.
等待消息的這幾個月,邊塞戰事不斷,陳璟楚經常四處奔走,你很少在府中見到他.前些日子他還有空來彆院,給你帶些新奇玩意兒,這幾天忙的無暇抽身,足以證明事態的嚴重程度,魏昭那邊的狀況怕是比你想象中還要焦灼.
你當然也不例外,整日忙的焦頭爛額,經常熬到半宿才睡,四周都是燒焦的味道,軍士經常血肉模糊的被送進來.而你不再似第一次見到血跡橫飛那般手足無措,反而沉著冷靜的處理傷口,你變得越來越處變不驚了.
你終於等到了魏昭的消息,眉間的喜悅在看到信的一半時,像被冷水硬生生澆滅,通篇的字裡行間中,你隻看到了死字.
魏昭死了,死在了唾手可及的勝利前夕.為了阻止太子給邊塞好戰部落傳遞訊息,以身犯險試圖拖延時間,最後和太子同歸於儘.
太子在兩人糾纏時捅到了魏昭的要害,魏昭奄奄一息間拚儘全力一劍封喉.
搖搖欲墜的夕陽,如天旋地轉的隕落,再也沒有了拂曉之日.
你不記得是怎麼走出軍營,整個人失魂落魄地回到書院,身邊那些人欲言又止的表情,試圖上前安慰又望而止步,你根本忽視不了.
陳璟楚趕回書院時,見你目光呆滯地坐在院中小亭裡,不知道過了多久,手裡還緊緊攥著那封承載著萬念俱灰的信.
你察覺到陳璟楚的靠近,他布滿皺紋和繭子的手小心翼翼地撫弄著你的青絲,什麼話也沒說,末又是一聲歎息.
你這才仿佛擁有了情緒,欲哭無淚地仰頭看向他.
"他還是……騙了我."幾滴淚珠暗滾,你紅著眼眶到底還是沒有忍住,開始低聲抽泣.
"哭吧,哭出來就好了."
"我沒有家了……師父."
你想起自己窩在林欽懷裡,他溫聲細語地保證會給你一個家.
你喜歡種藥草他便專門給你騰一個院子種,府裡的一草一木和屋子裡的陳設皆照你喜歡的樣子放置.
"為什麼要照我喜歡的樣子放置啊?"
"你喜歡的就是我喜歡的,你開心我就開心."
那時你還嫌魏昭說話肉麻,兩個人相互依偎憧憬著以後,一切都如泡影一般一戳就破,不複存在.
"梧錚乖啊,不哭,這裡就是你的家."陳璟楚看著懷中嚎啕大哭的你,心中感慨萬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