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暈已染,昏慘昏慘
星鬥闌乾,春色闌珊
子朝朝慨歎,豔魄將零
柳韶韶其姿,黛眉輕描
不期那夢裡功名,縞仙羽化
但願嬋娟共鬆間溪流流儘。
夜無蟬,花自飄零水自流,不聽風吟且聽絮語.
冬天的第一場雨輕輕柔柔地下著,如絲如縷把江南揮灑成了一幅畫,一曲濕漉漉的琵琶曲在古橋頭,已望不到秋天,模糊的身影,如夢的冬雨,卻仍有秋的意蘊,細細密密地織一件透明的襲衣。
秦淮河岸,遠遠地傳來歌聲:“霽月難逢胭脂淡,彩雲易散琉璃脆,芷蘭花香空自愁。青衫濕,閒夢遠,但隻這一般淡,蒲萄酒醉胭脂血,風流靈巧眉愁苦,多情公子空牽念."歌者彈著琵琶坐於閣樓之上,一身嫩黃的衣服被風吹拂著,水袖顯得更加靈動空靈,像極了佛教中的飛天,那雙似蹙非蹙煙柳眉如訴如泣,綿延到千裡之外,那是秦淮河岸最大的妓院——夢香樓。
河麵上晃晃悠悠地行著一隻小船,船內坐著一位濃妝豔抹,錦衣華服的美婦人,兮兮笑目,盈盈淺笑透露著閱儘千帆的嫵媚風情,似乎要生生勾了彆人的魂兒,此刻她正對著船內的小女孩說道:“阿衍,你的夢想是什麼?”那女孩猶如那女人的俊俏,卻多了幾分不予隱藏的冰冷神情,遠遠地看著那夢香樓,猝爾燦爛一笑,說道:"我要做妓院的大老板,賺很多很多的錢。”天真的可愛,那美婦人呆呆地望著女孩兒,悵悵的歎了口氣,繼而說道:“這樣開心嗎?” “開心。” “哦?" ''娘,時間不早了,咱們走吧,爹還在家裡那。”美婦人抱著女孩兒下了船。
誰於簟紋燈影處,輕舞冷袖,宮商未譜,曉看公子與紅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