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oy身上小裙子的內襯絞進細拉鏈,過道光線不好,在走向公共區的大燈的過程,她很快注意到了伊莎皮膚的異常,“你的手臂怎麼了,為什麼他們看起來像是被非洲那的變異蚊蟲來了個深情熱吻。”
伊莎簡單提了幾句前因後果,他們的學生公寓是四人間,剩下的摩洛哥和以色列舍友男孩們有著隻會在白天沒課時偶爾出現,可隻要天色暗下來就一律找不到人的神仙作息,這也使她們的聊天內容毫無遮攔。
“你才回來?”伊莎指著牆上時針走過數字三的鐘表,“看上去有人急著帶壞她的曲奇男孩昂?”
“Easy…我都還沒有問你被羅納爾多拐到哪個星球去,電話消息都不回,幸虧海莉直接過來找你試衣服,我們才把你母親的查崗應付過去,順便一提,公寓管理員說道你的包裹占了他們很多地方所以用購物車推進來放在門前,Bank Holiday還沒到你就開始買不停了?”
“oh,about that...那些是我上周寫作業時的…成果。”伊莎努力想出個名詞來委婉形容這些激情消費的戰果。
商院有關的課一向最讓她頭疼,而伊莎對創新管理這門學科的厭惡,很大程度是因為seminar上老師偶爾對非白人學生產生的那些態度微妙的區彆對待。像是噩夢存在一般的銀發教授十分愛留些大小essay作業,這個習慣每每折磨下她經常會在半夜購物欲旺盛。
令人驚訝的是,伊莎吐槽起‘再難的科目也沒她德國導師那麼難應付’時,Joy卻開口寬慰:“我想,作為教授嚴謹些總沒什麼不好,你自己不也是做的越來越好,甚至得到他的誇獎了不是嗎。”
“你知道真正恐怖的是什麼嗎,Eisele教授上周還說出‘生活除了科研之外還有很多’的鬼話。”她當時一整個大無語內心狂吼我看不懂這人,“在他每周雪花般甩過來readinglist之後,現在他卻跟我講要專注生活。”
“awww和我第一次聽見雪人患上感冒故事的反應一樣,所以你真的有朝他吼出聲了嗎?”
“怎麼可能,在給出最後成績之前,他始終保留我最大優先級的耐心待遇。”即使他平靜的說上幾個德國笑話,伊莎也會配合的露出得體微笑,她想道,“但我也真心的希望他能花些心思關注自己的生活,這樣的話也許過不了多久,一個神奇男人或者女人會使他更加凡人化一些......”
Joy嘴中的一塊奶酪球直接吸進了喉嚨裡,噎住後深呼吸好幾下才完全咽下去。
她拍起Joy的後背幫她順氣:“想想都恐怖哈,不過我是比較偏向神奇男人這個選項的...”
Joy沒有繼續看向伊莎,臉上帶著驚嚇的表情向口中塞了一角醬料滿滿的吞拿魚三明治,她很快拋出新的話題:“...鑒於剛才我親眼看到你房間裡的皇馬7號露出十顆牙齒的笑容,你們兩個似乎度過愉快的一天?”
“還不錯。”伊莎的視線向上移,像是認真回憶一番。
Joy:“啊哦…不太順利uh?”
那一聲刺耳的朋友不足以毀掉這趟旅行的美妙所在,不過決定回來換衣服的時候,伊莎在手機上瞧見了一些令她十分後悔點開的新聞。
死在彼此的世界裡是作為前任的自覺,顯然克裡斯蒂亞諾的前女友並沒有做到。這讓伊莎一時分不清究竟是輸球讓葡萄牙人不高興,還是和他相處五年的俄羅斯美人公然諷刺他的花心更讓他感到痛苦一點。
不過伊莎並沒有表示什麼,任何人都不會覺得這是一個足夠好的開誠布公談論的話題。
“我也不知道。”伊莎搖頭,她一直不喜歡為煩心事想上太多,尤其是在容易思想大漂移的夜晚。
順其自然能給她帶來不錯的結果。
她們沒有繼續深聊,畢竟Joy打算回房間趁熱打鐵,用真誠的小作文撬開她那位漂亮笨蛋的心門。
伊莎回到房間時,克裡斯長長的一條躺在她套著淺粉色被套的小床上,床邊的窗台處放置的香薰藤條似乎都在叫囂著他身上香味的格格不入,猛然入眼這幅場景時短暫的怪異感之後,一股微妙的適應良好錯覺彌漫在這個不大的私密空間中。
公寓自帶的床舒適度中規中矩,伊莎自己在床墊上多加了一床厚厚的羽絨被,躺上去陷在其中舒適極了,克裡斯蒂亞諾不過是躺了一小會兒就迷糊陷入睡眠。
關於足球運動員的腿部神經靈敏到了什麼程度,伊莎對此並沒有什麼概念。
克裡斯蒂亞諾幾乎是在伊莎放輕動作將鵝絨枕塞到他膝蓋下麵的時候立刻清醒過來,隻是他沒有睜開眼睛,一副沉浸於疲憊又安穩的睡眠中的模樣。
安靜的房間內,聽著細碎的響動描繪出伊莎的每一個動作對他來說並不困難。
羅納爾多式演技如同油管上蹦出來的<為你推薦>欄目裡,他作為廣告男主角自帶搞笑畫風的表現那樣,雖然沒有浪費這張俊俏臉蛋,但和生活裡真實的他比起來處處都是不自然,此刻的他身體呈現出的僵硬以及從眼皮上清晰可見那如同鐘擺滾動的眼珠,就能很好的證明這一點。
在他豎起耳朵辨彆著她的舉動的同時,又怎麼會發現伊莎也在注視著他呢。克裡斯感受到伊莎的靠近,她的呼吸輕輕灑落在他周圍,葡萄牙人甚至連睫毛都開始輕輕顫動起來。
吻醒葡萄牙巧克力睡美人的戲碼沒有在這個小小房間裡上演。
當有東西落在唇上時,那味道和克裡斯印象裡伊莎嘴巴上的味道沒什麼兩樣。當然,他的想法隻對了一半,畢竟抵在他嘴巴上的,是她用了將近三分之一的香草味潤唇膏,還是他幾分鐘前端詳過的小東西。
“讓我想想,擅自靠近惡龍寶藏的人應該付出些什麼代價呢?”
克裡斯蒂亞諾儼然把自己當成了馴龍高手,手臂牢牢的環抱住她向懷裡拉:“我不是有意的,但是放在枕頭底下...?”
暖色燈光下,他手裡捏著的兩顆東西亮晶晶的,而比那鑽石更閃耀璀璨的是他鮮活舒展的笑容,仿佛在無聲說著她把它們放在枕頭下的行為,有多麼孩子氣多麼好玩。
伊莎的枕頭對於克裡斯來說有點矮,他隻是習慣性把手臂塞進枕頭下,不料輕而易舉就被安放在那處鑽石耳釘的主人發現了端倪。
原本握著小辮子準備一番調侃的場景反轉,輪到伊莎不知道該作何回應。她無意識地想要去撓撓手臂,指尖碰到蓋在上麵的濕巾,冰冰涼涼的,給泛起紅疹部位降溫的同時,隔絕開她指甲的二次摧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