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嘯的風吹起漫天的黃沙,遠處的天空像是被劃破一般分裂成兩半,從裂縫裡透出紅藍色的光。
淺藍色的眼睛尋找著能夠前進的方向,而後方還在不斷的傳來炸裂聲,似乎還夾雜著呼喊。
鈍厚沉重的鏈子在黃沙裡嘩嘩作響,影子在風中不停搖擺,熱浪似乎要將一切消逝。
遠處的裂縫就要關閉了,女孩無比焦灼,她伸手用力扯掉脖子上的項圈,拖著鏈子艱難卻又快速地向前移動著。
血色的足跡印在荒漠之上,像盛開著的紅色玫瑰,不一會兒,就被風卷起的黃沙淹沒。
紅霞漸漸開始從天空中褪去,就在女孩即將接觸到那裂縫時,利劍向女孩襲來……
“呼……”
砰砰的聲響讓溫蒂從夢中驚醒。
陽光透過窗戶灑在她的臉上,將她的臉照得通紅。她扯掉纏在脖子上的紗布,將頭探出窗外。
原來是隔壁搬來了人。
一大堆的雜物堆擺在道路上,甚至還有一個小箱子掉進了溫蒂家的院子。
突然,一隻小手伸過來,用力地將箱子拖拽到柵欄邊去。
“加西亞,下來!”樓下傳來喊聲,毫不誇張,溫蒂感覺耳膜都要被震破了。
她趕緊將頭從窗外伸進來,穿上鞋,噠噠地走下樓。
沙發上坐著一對母女,女孩的眼睛腫了好大一塊,頭上還纏著綁帶;她的母親坐姿優雅,眼裡卻閃著一股壓抑著的怒火。
火辣辣的刺痛從左臉傳來。
溫蒂早已習慣母親不分青紅皂白的動手,她隻是低著頭一言不語。
“溫蒂·加西亞!道歉,看看你到底做了什麼好事。”
“我很抱歉,貝莉,請原諒我。”
看著溫蒂毫無歉意,還十分囂張的眼神,貝莉簡直要氣瘋了。
“夫人,我很抱歉,我和她的父親總是很忙,沒有時間管教她。但是說起來,小孩子打打鬨鬨不是很正常嗎?”
“你管著叫打鬨?加西亞太太,你該看看我的女兒,她的……”
“不是打鬨是什麼?夫人,你應該清楚,她的父親可不像我這樣好說話。”溫蒂的母親打斷了她的話。
貝莉的母親摸了摸手上的翡翠鐲子,不知在想什麼。不一會兒便拉起貝莉的手準備離開。
“媽媽!”
“閉嘴,貝莉,我們回家。”
溫蒂看著在院子摔了一跤的那對母女,忍不住笑了起來。
“溫蒂,我說過了,停止你那不必要的惡作劇。”那個芳容麗質的女人看了她一眼,然後抽出一張紙揉成一團,塞進溫蒂的鼻子裡。
“滾到樓上去,溫蒂。”
“對了,藥吃過了嗎?還有,你交友的眼光實在是有些差勁了,少和他們往來。”她不知道想起了什麼,語氣變得有些柔和。”
“是的,媽媽。”
母親說得對,她確實是交不到朋友。起初的時候,超好的人緣讓她以為交到朋友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後來她才知道,這些所謂的朋友沒有一個是真心的,全是父親的緣故。
就連貝莉也是……
等溫蒂回到樓上時,躺在院子裡的箱子已經不見蹤影,她扯了扯落在肩上的頭發,無聊的盯著隔壁搬家。
沒過多久,太陽就開始消失,大片的雲朵被夕陽渲染成紅色。
黃昏之下,小鎮是那樣的寧靜與平和。
有時落日泛起紫紅色的餘暉,有時散發出橘紅色的火光燃起天邊的晚霞,是那麼的絢爛迷人。
太陽漸漸墜入地平線……
一棟房屋門前,站著一位妍麗的婦女,手中拿著一盒精美包裝的巧克力;她的身後露出了一個小腦袋,是個小男孩。
拿著一束玫瑰花,頭上的小呆毛一晃一晃的,讓溫蒂不禁發笑。
“溫蒂!停止你不禮貌的行為。”溫蒂的母親低聲嗬斥她。
“無礙的,夫人,我們今天才搬到隔壁,以後還望能多多相處!”婦女一直帶著笑意,嘴角彎彎的,像滴落的水,在溫蒂的心上泛起了陣陣漣漪。
“這個是韋德·威爾遜,我的兒子,哦~,我的意思是希望你們能夠成為好朋友。”男孩隨即向溫蒂遞出玫瑰,並邀請溫蒂明天去喝下午茶。
嗯?下午茶!
直到第二天,溫蒂才知道,所謂的下午茶竟是觀賞他那一大箱奇奇怪怪的玩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