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噩夢嗎?
韋德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他知道,他必須冷靜下來,否則很可能陷入絕境中。可是,他無法控製自己的思維。
就像他無法控製這些發生的事情一般。
不對!
一定不對!
他的視線落在女孩的臉上,容貌與那個人重疊在了一起,不!
他猛地站起身,快步走到窗戶前,推開窗戶。
外麵的夜色很迷離,天上繁星點綴,可是他的心卻是冷的。他不明白,為何事情一步步越來越糟糕了,也痛恨自己的無能。
到底該怎麼辦?沒人能夠告訴他。
夜晚似乎能吞噬一切,這邊的韋德深深陷入了痛苦。
而此刻維婭正低著頭,準備著默默承受來自高位者的辱罵。緊身的衣服像是束縛住了她的呼吸,她的心像是缺氧一般,跳動得不行。
“如果不是你非要進行那該死、所謂的複仇,人早就抓到了!”見坐在皮椅上的男人一眼不發,一旁的同伴奚落道。
“閉嘴!”女人立刻抬頭,惡狠狠地盯著他,然後又像是想到了什麼,眼神有些閃躲,望向那個坐在前麵、搖晃著酒杯的男人。
忽暗忽明的光映在男子臉上,他沉默著講酒杯遞向唇邊。
“沒關係,跑不了。正好,我有個絕妙的計劃呢!”
他抿著酒的唇張起,隨後裂出令人趕到陰森的笑容,笑聲詭異,讓人不禁背脊發涼。
在將人趕出去後,威爾拿起了抽屜中的幾片藥片,隨後碾碎在手中,輕笑著自言自語:“看來,是靠這種東西維持生命啊,有趣,真是有趣!”
“不過這樣就好辦多了。”
而那藥片與溫蒂正在吃的一模一樣。
這邊,溫蒂在服下藥片後,呼吸變得不那麼微弱了,可是仍舊還未醒來。
韋德按下響起的手機,看了一眼溫蒂後,走遠接聽。
“戴維?”
“是我!”
“你……”韋德剛想詢問他來電的原因,可話還未說完,那邊就傳出了聲音:
“說出來肯定會嚇你一跳,你……你知道嗎?你父親突然回來了。”
“什麼?”韋德大驚,聲音有些顫抖,但語氣還算鎮定,“你是在跟我開玩笑嗎?”
“嗨,隻是通知你一聲,還是回來看看吧。”
電話掛斷許久後,韋德還是沒有從震驚中緩過來。
直到耳邊傳來溫蒂啜泣的聲音,他的大腦才開始了重新思考。
與他而言,這個消息確實很讓他驚訝,但是為什麼戴維的聲音如此嚴肅?還帶著些顫抖的意味。
他便擦著溫蒂眼裡流出的淚珠,邊理智的想。
但很快,他的注意力就回到了溫蒂身上。隻見她眉頭緊皺,訴說著一些聽不清的話語。
是陷入夢魘了嗎?
溫蒂確實陷入了夢魘,她夢見了巨大的黃沙將她吞噬,巨大的風讓她迷失了方向。後來,她被一個溫暖的懷抱緊緊擁住,那溫度熟悉的讓她無比眷戀;可是,長劍突然刺來,她想要掙脫那個懷抱卻沒有任何效果,隻能眼睜睜看見長劍將她的胸膛刺穿,點點血液濺在她的臉上。
媽媽?!
她想要呼喊,想要求救,喉嚨卻像一團棉花堵住,發不聲來。
掙紮著,她站起身來,可是心臟處隱隱的刺痛傳來,慢慢的,疼得仿佛千萬根針在紮一樣。
於是,她低頭望向胸口處。
隻見利刃已經貫穿了她的胸膛,鮮血如柱,爭相噴湧出來,滴落在荒蕪的沙漠上,形成了一朵朵鮮紅的玫瑰。
環顧四周,除了自己與那些追趕的敵人,哪裡還有母親的身影。
她無比慶幸,自己沒有再一次失去母親。
可是為什麼,那從心裡發出的悲痛卻掩過了胸口的劇烈疼痛?
是啊,其實母親早就不在了,溫蒂恍然大悟。
狂風肆虐,卷帶風沙粘在溫蒂的傷口上,她動彈不得,隻能任鮮血一滴滴滑下,任由心在滴血。
“為什麼?”她吐出嘴裡的血,不甘地質問著不遠處的人,“為什麼是我?又憑什麼?”
“憑什麼你們就能隨意掌控他人的生命?”她甚至看不清前麵人的臉。
可是,沒有人給予她答案,不管是誰。
身體的水分似乎要流乾了,她的身體越發虛弱。忽然間,她在嘴裡嘗到的熟悉的味道,隨即,一股強大的力量將她整個身體卷起,飛速朝遠處掠去。
腦海傳來與她一模一樣的聲音,溫柔、讓人安心,“彆怕,跟我來!”
溫蒂用力睜大眼睛,遠處那裡,有被割裂的天空、令人眩暈的光芒……
漸漸,她失去了意識。
……
當溫蒂睜開雙眸時,隻覺得全身酸軟無力,就連指尖都沒有一絲力氣。
“你醒了?”一道略顯疲憊的聲音從她身側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