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與棠有點懵，她想要抽回手，可宋風亭卻怎麼也不鬆開。

他抬眼盯著與棠，目光有些混沌，好似望不見底的寒潭，湧動著難以辨彆的情緒。

兩人僵持了一會兒，與棠的手腕處已經被攥出了一圈紅痕。

“我就出去逛了逛，沒去哪兒。”

宋風亭的狀態明顯不對，與棠也擔心強硬反抗會傷到他，隻能耐心和他解釋。

“真的？”宋風亭頓了頓，手上的力道小了些許。

“嗯，我在大學城裡逛了一會兒，然後去爬山了。”

提起爬山，與棠摘下衣襟上彆的一朵小花，將它夾在宋風亭的耳邊，“當地人好像是叫……攬月峰？”

“你看到了什麼？”宋風亭意味深長地問。

“什麼意思？”與棠施法掙脫宋風亭的束縛，起身揉了揉手腕。

宋風亭不答，他向後靠著牆壁上，閉著眼睛，蒼白的指尖無意識地點著地麵，心中似乎在權衡利弊。

“如果你遇到了什麼麻煩，我可以幫你。”與棠認真地說，“你這樣單方麵的試探和利用讓我挺討厭的。”

“而且突然發瘋的樣子也太奇怪了！我都怕我哪天睡著了被你掐死！”

宋風亭睜開眼，嗤笑一聲，“嗬，幫我？為什麼？”

“哪有那麼多為什麼？”與棠疑惑地反問，她想了想，還是給出了自己的答案，“因為我是個善良的仙女啊。”

“這是什麼奇怪的理由？”

“如果所有善意都需要理由的話，也活得太累了。”與棠趴在沙發上看著宋風亭，笑著說，“怪不得你病成這個鬼樣子，平時沒少算計彆人吧？”

宋風亭笑了笑，在心中重新審視著與棠。

自稱來自天上的仙女平時一副笑嘻嘻的模樣，好像世間有無數的事情能讓她開心。

可當彆人遇到了麻煩時，她又變得沉穩而可靠，拋去了平時那股隨意的勁兒，從容不迫地想到解決的辦法。

或許是一開始是他有些輕視與棠了。宋風亭難得反思了一下。

房間裡安靜了一會兒，與棠突然對宋風亭說：“我在山上看到了一條裂縫。”

“嗯，人界與鬼界的屏障出現了裂縫，許多惡靈趁機逃了出來。”宋風亭點點頭，“我是鬼王手下的一位使者，排行十三，此次奉命來抓回惡靈。”

“那你的傷病是怎麼回事？”

宋風亭自嘲般地笑了笑，“學藝不精。”

“那這樣的話，我們可以繼續合作呀！”與棠興奮地說，“等解決完林文倩的事情，我們再一起抓惡靈。”

宋風亭搖搖頭，“也不用等處理完這件事之後，那個林文倩身上，沾染了很淡的惡靈氣息。”

與棠詫異地說：“我是感覺到她有點不對勁，原來是沾染了惡靈。”

“既然已經放下了魚餌，那麼就等待大魚上鉤吧。”

宋風亭緩了一會兒，心頭的疼痛漸漸消退了許多，他撐著牆壁站起來。

隨著他的動作，原先被與棠夾在他耳邊的小花緩緩飄落，他伸出手，接住飄落的花，指腹輕輕摩挲著微涼的花瓣。

隨後，小心地放在了口袋中。

*

最近正好是北茗大學的社團節，林文倩作為社團部的副部長，負責不少部門的活動前期籌辦。

在那兩天，她和部長到每個攤位上都拍了照片留念，正好可以作為發朋友圈的素材。

林文倩按照與棠說的方法，在自己的照片上隱蔽的記號，然後分組發到了朋友圈。

隻用了一個多星期，她的嫌疑名單裡就隻剩下了三個人。

為了加快找出幕後黑手的速度，周六的晚上，林文倩喊上其他人，在大學城的一家咖啡店集合。

“這是有嫌疑的那三個人。”林文倩依次給與棠看列表中三個人的基本信息。

與棠點點頭：“一個藝術學院的姑娘，一個你們學院的男生，一個搞代購的賬號。”

“似乎挺好猜的。”淩楚說。

“還是得講證據。”與棠問林文倩，“你對這三個人有印象嗎？”

林文倩回憶著說道：“藝術學院的女生好像是一次拚團的時候加的，那個我們學院的男生以前和我一個社團，至於那個搞代購的號，就是小傳單上隨手加的。”

“我們要一個個排除嗎？”淩楚問與棠。

與棠搖搖頭，對林文倩說：“你把最後發的那張照片的給我看看。”

林文倩打開相冊，將手機遞給與棠。

與棠一手拿起手機，另一隻手在懸在上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