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慕雲房中。慕雲窩在床上,旁邊點了一盞燭台,慕雲借著跳躍的燭火在看賬本。“——咯吱”屋門被推開,沐澤走了進來,慕雲放下手中的賬冊,問道:“如何?”
“裴英應約去了品茗樓,待了半個時辰才出來,現在還在路上。少爺看書怎的不把燭火點亮點,費眼睛。”
“沒事,你繼續說。”
“派的人從府門口一直跟過去,見裴英一直沒出來,探子就進樓裡探查。沒想到,進去的人全被打暈,扔在茶樓後院了。不過在派去的探子身上找到了這個。”沐澤從懷裡拿出一封信遞給慕雲,信封上一字未寫,“這應當是對方給我們的信。”
慕雲接過信拆開看了,隻見信上寫著四個字,“泛泛而談”。
沐澤摸不著頭腦,問道:“這是何意?”
慕雲沒作聲,借一旁燈燭的火將信紙點燃,待信快燃儘時,扔進了一旁痰盂盆中,說道:“對方是老師的舊友,應當也知道我的身份,他亮出身份,就是希望我不要再查下去。”
沐澤一聽更迷糊了,問道:“怎麼說?”
慕雲看著沐澤呆愣的樣子,笑著解釋道:“所謂‘泛泛而談’,就是‘陳皮’。老師有個稱作‘老陳皮’的舊友,和老師交情很深。”慕雲腦子裡浮現起老師平日裡說起‘老陳皮’時的損言損語,不由得暗自發笑,看著盆中泛著微紅火光的紙屑灰說道,“不過確實意外,裴英背後竟有這樣的關係網。”
“那留著她會不會有風險?”
“不,你恰恰想反了,既然是老師舊友認識的人,定然不會害我。此事就裝作不知道,一切如常吧。”
“竟是這樣不了了之,那無名信的事呢?”
慕雲瞟了沐澤一眼,說道:“傻不傻,有能力放倒派去的探子,插封信進來有何難。”
沐澤懊喪地抱著腦袋,說道:“搞得這麼聲勢浩大的,還以為這次能查出個什麼驚天大案呢,結果就這麼結束了。”
“怎麼,你是希望我卷入什麼驚天大案嗎?”
“哪敢啊,再給我十個膽我也不敢啊。夜深了,我服侍少爺歇下吧。”
“你少爺我還不想睡呢。”
沐澤癟著嘴說道:“少爺,講講理,自從接到無名信,我就在外頭跑動安排,今天更是時時刻刻盯著裴英的動靜,一刻不敢鬆懈。好不容易結束了,總該讓我睡一個好覺了吧。“
慕雲無奈笑著,由著沐澤清理鋪陳開的賬本,放在床邊的桌上。沐澤服侍著慕雲躺下,將人塞進被子裡,慕雲卻突然說道:“對了,今日的藥還沒喝。“
沐澤頓時咬牙切齒,將慕雲重新扶起來,說道:“我去煮。”
慕雲攔住沐澤,說道:”叫新碧去煮就是了,你去歇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