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這是哪裡,反正我就被帶來了。
我的頭還有點暈,隻能靠在桌邊坐著,正收拾著東西的一個小少年不時好奇地轉頭看我。他一身精致打扮,衣服麵料泛著奇異的光彩,最神奇的是,這男孩的眼睛是鮮豔的紅色,發色紅棕。在轎子裡,他一路都在和父母嘰嘰歪歪,一副趾高氣揚的少爺派頭,到此地隻有我們倆人,他反倒安靜下來毛毛躁躁地整理東西。
這環境像是古代,但又不完全像,周圍的陳設雖表麵古樸,但有股洋溢的……該怎麼形容……仙氣?地板桌案都極其乾淨,唯有兩支火燭悠悠,房間卻一點不昏暗。總之種種細節,都在告訴我,這裡不是我出生的那個世界。
在原來的世界,我最後的印象是躺在床上進入夢鄉,第二天還有高數課,在上床前我把剛從學長那淘的書塞進書包,然後安心地爬上床睡了。難道,我死在夢裡了?
確實是我希望的那種死法,不過實在太突然,我那天去圖書館複習了當天的課,回寢室打了會遊戲,遊戲裡足足簽了半個月的到,如今卻要斷了。父母健全,家境尚且寬裕,上大學還沒多久,這麼普通的我也有穿越的一天。
我還在發愣,那個少爺走到我麵前來,對我說了什麼聽不懂的話。我抬頭茫然地看著他,他與我對視幾秒,微微皺起紅棕色的眉毛,很不耐煩地歎了口氣。
記得我是被他拽著領子拎上轎子的,那時候我的頭更暈,眼前更是時不時發黑,甚至看不清人臉,不過還是多謝這個少爺好心把我撿起來而不是任轎子從我身上壓過去。
這少爺見與我無法溝通,轉身走到窗邊跟空氣對起話來,或許是正在進行什麼我理解不了的交流。
我輕輕揉了揉太陽穴,四周除了這少爺也沒有人,我便按捺不住地給自己倒了杯水咕嚕嚕喝個乾淨。再倒上一杯水時,那少爺又走了過來,看一眼杯子看一眼我,一副有點錯愕又有點無語的樣子,搞得我喝不自在了。
他示意我放下杯子,伸出手指在我眉心一點,瞬間如風攜卷著烈火穿過我的腦子,霎時間在灼燒感的刺激下,我感到前所未有的耳清目明。
“怎麼樣?”那少爺拽拽地從嘴裡蹦出一句話。
我掩飾不住眼裡的驚愕,少爺挑了挑眉,冷笑了一下:“你是凡人吧?”
曾經我不理解高中生物書裡的大腦皮層的語言管理,在某個管理區域被影響後,一個人的聽覺沒問題,也認識字詞能夠吐出讀音,卻無法對聽到的語言信息進行分析處理,如今情形恰好相反,我不知道眼前少爺的語言,耳裡聽見的是陌生的話,但我竟然能夠理解他的意思。我不確定地看著這少爺,陷入思考,這是仙術嗎?
他上下打量我一番,似是對我從頭到腳都不大滿意,他張張嘴,好像準備斥責,但最後隻是說:“你在這裡最好能聽話,不然這可容不下你。”
“如果在外邊,你不要這樣直接坐下知道嗎?”他囑咐一句,再一次不耐煩地歎了口氣,爆了句粗口,輕聲道,“煩死了。”
過了會兒,他也一屁股坐到我麵前的椅子上,給自己倒了杯水,問:“你叫什麼?”
“趙驚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