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整個晨練場靜悄悄的,沒人敢說話。
玉君澤第一個反應過來,看著我不怒反笑:“這是哪位啊?”周圍的人拉了拉他,耳語一番,他聽完臉色稍變。
“原來是赴夢師姐啊,你我將來同為劍聖弟子,我叫你一聲師姐……”
我聽不下去了,出聲打斷了他的話:“劍盟內使用法器傷人者,鞭五十。”
誰知他竟毫不在意,“是是是,師弟會去領罰的,隻是這個巫謫月太可惡了,師姐你不知道……”
我不欲聽他廢話,抬手要教訓人時朱長老走了出來,倒像真的是剛剛才到。
“赴夢啊,這些弟子年輕氣盛,偶有口角也是有的,這不是幸好你在,沒釀成什麼禍事嘛。”他笑得慈眉善目,跟個好人一樣。
我冷笑一聲,心下有些了然,玉家在天淵劍盟的手也伸得太長了。
朱長老打發了眾人,謫月跑過來跟我道謝。
“桓師姐,我不是他說的那樣,我……”
“他說的話你切不可放在心上,你繼母對你……對你如何你心中自有思量,隻管用心修煉,不必理會其他。”你可知這是你一切苦難的根源……前世那一幕又浮現在我腦海,即使他現在好好地站在我麵前,那痛楚也不曾減輕分毫。
“你好好修煉吧,再有今天的事可以來告訴我………你身後背著什麼?”
“哦,是我的琴,我晨起都習慣練一會兒。”
可惜我認識你時你已經沒這個習慣了,整日練習各種陣法的演算、畫法,背誦一本本晦澀的陣法典籍。
等等……琴?我腦中靈光一閃,也許謫月可以有更好的修煉方式。
我同他道了彆,邊回憶著邊往外走。
“劍聖的弟子果然不簡單,隻憑金丹期修為就能毀了中品法器。”
我看向來人,他一襲紫衣,臉上似笑非笑。這也是老朋友了,魔修在天淵劍盟的臥底,極樂宮少主杜白黎。
我微微一笑:“儘力而為罷了,玉家這樣的敗類,人人得而誅之。”
整個修真界誰敢這樣說玉家?他果然有些愣住了,估計我這句話夠他琢磨一陣子了。
音修也是一種修煉方式,隻是因其極重天賦,且無人以此成仙,世人不知其威力,所以音修甚少。但天淵劍盟內就有一位音修大能。
當時我正和玉君澤打得不可開交,他一身法器不好對付,我倆打得天崩地裂,最後還是我一舉將他斬於劍下。隻是我也體力不支,癱坐在湖邊時竟從碎石發現一把琴,那位音修正是那時出現,說此琴是他追尋多年之物,他輕輕撥了幾下琴弦,我竟感覺大好,連修為都有增益。隨後玉苓歌匆匆趕來,他以琴為武器,琴音威力極強,竟和我聯手擊退了玉家眾人。
若是謫月能成為音修,不僅日後修煉可以順心些,也不必再被那陣峰峰主四處掣肘。
有了主意,此刻天也放晴了,距早課結束還有一段時間,我回了劍峰,打算將修為穩在金丹巔峰。
到了劍峰做早課的見微台,劍鋒弟子正在打坐調息,今天的督課長老是人見人怕的梅引春老太太………倒忘了這事了,早知道不來了。我找了個角落的位置坐下,卻不想還是引起了她老人家的注意。
“哎呦,稀客呀,可有不少人問我劍聖的徒弟如何如何,我哪知道呀,我都沒見過幾回呢。”
老太太這話倒是不錯,我平常都跟老桓在劍峰最高處的寄雲台做早課練劍,若不是老桓閉關,我又懶得上去,也不會來見微台。
我朝她行了個禮,隨後開始打坐。
“師父,桓師妹是得了寂問師叔的首肯,陰天不做早課,您要是為難她,等寂問師叔出關要和您生氣呢。”
這個聲音一出,不用看泠若我就知道她肯定翻了個白眼。說話的是玉家大小姐玉苓歌,玉君澤的姐姐,修真界第一美女,端莊優雅,謙遜識禮。到現在我都認為她與彆的玉家人不同,她是個好人,雖然她的親師妹許泠若許大小姐堅持了一輩子她是個壞女人。
不過她這人呢,怎麼說呢,就像剛剛,她確實為我說了話,但梅老太太注定不會放過我。
“哼,我還怕桓寂問不成,如此溺愛,必不成大器!還壞了我劍峰規矩。”
我在心裡歎了口氣,隻當沒聽見。
“我們赴夢就算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照樣是最年輕的金丹弟子,現在說不定和某些人一樣是金丹後期了呢。”許泠若說完還對我眨了眨眼睛。
“所以泠若師妹,你與桓師妹天天玩在一起更要見賢思齊,否則堂堂仙汀水閣大小姐竟如陪襯一般。”玉苓歌始終微笑著,絲毫沒有被激怒。
我在心裡歎了一口氣,挑撥離間對許泠若沒有用,還會激起她的鬥誌。
“我哪會想著和赴夢比呀,赴夢可是劍聖的心頭肉掌中寶,平時就手把手教著練劍,閉關了還時不時讓憐深劍出來看望,哪是一般人能比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