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伯陽夏至落在一塊冰原之上,冰深數丈,沒人能想到冰下有東西。
天淵內沒有靈氣,一時也探不出那火種在什麼地方,我環視一周,決定用最粗暴的方式。
我抓著伯陽夏至,閉眼淩空至冰麵一丈高處,再睜眼時眼前已有一個劍陣,小木劍為陣心,八個方位各有一把小木劍的虛影。
將真氣注入小木劍,猛然向冰麵刺去,劍陣同時落下,一聲巨響後數十尺冰麵四分五裂。
伯陽夏至的嘴張得大大的。
我帶著她落在一塊浮冰上,緩緩把一團浮上來的火引到她手中。
小姑娘雙手捧著火種,眼裡寫滿了不可思議。
“試試看把它引入體內,以後你就可以引火燒符了。”
“哦!”她抖著手想要引火種入體。
“小友且慢。”一個中年男人不知何時出現的,此刻正踩著浮冰慢慢向我們靠近。我仔細一看,果然是前世那個符修。
“我看小友衣著簡樸,又提及燃符,想來是老夫的同門了。”
伯陽夏至懵懵地點點頭。
“小友根基尚淺,恐不能駕馭此火,不如割愛給老夫,老夫願以一萬上品靈石作為交換。”
“一萬...上品...靈石...”伯陽夏至仿佛被嚇到了。
“嗯。”那符修捋著胡子,仿佛誌在必得。
“我不換。”
“嗯?”
“我師父說,吃不飽,穿不暖都不要緊,最要緊的是我們羽化宗的人要爭氣,要做一個好符修!”
那符修捋胡子的手都頓了頓,許是從沒聽過這般言論。
“所以老爺爺,我不換,而且這是赴夢姐姐送我的,我不太好和你換。”
多好的孩子啊,我感覺自己上一世的罪孽更重了。
“既如此,老夫也不是強人所難之人,老夫與你二位有緣,也不妨告訴你二位,此處除了這火種,還有裹藏這火種的冰種,也是寶物一件。”
我挑挑眉 ,將真氣灌入小木劍,又將它往冰麵下一拍,直往水底中心處掠去。
數個呼吸之後,小木劍破冰而出,劍尾帶出一個小小的冰球。
“真的有寶貝誒......謝謝老爺爺!”伯陽夏至對那老頭說道。
“哈哈哈哈,好!太好了!”那老頭仰頭大笑,突然又獰笑著盯著我們。
“老夫多謝小友取寶之恩了!必將,讓兩位小友走的不那麼痛苦些!”
他抬手祭出一張符籙欲燃符,卻猛然瞪大了眼,不可思議地看著插在自己胸口的木劍。
嗬,想必前世的離陽火也是殺人奪寶搶來的吧,幸好我早有準備。
“你怎麼會......這麼快......”
誰都知道搶在符修燃符前將之擊殺是最簡單的,但即使是實力平平的符修也能做到符出即燃,一般人,都不會跟符修比快。
“也不妨告訴你,我跟這世間最強的符修打過。”
“最強符修......是誰?”
我緩緩靠近他,猛地抽出小木劍,對他說了他此生聽到的最後一句話。
“你剛剛見過。”
身後傳來一聲吸氣聲,我手一僵,讓小朋友看到這麼血腥的畫麵是不是不太好。
我剛想轉頭安慰伯陽夏至,卻見她跑到那符修的屍體上重重踩了幾腳。
“壞人壞人,想殺赴夢姐姐。”她踩得氣喘籲籲,喘著大氣對我說:“赴夢姐姐,他這張符,叫欲還休,能叫人死的無聲無息,還看不出來是何死因。”
“陰險!”
“不過赴夢姐姐,你出劍真的好快啊,嗖的一聲那劍就插在他胸口了,我都沒看見你出劍。”
“額...嗬嗬,是...是吧。”我笑得有些勉強,還是決定不打破孩子的幻想了。
若剛剛那一劍真是我實打實的刺出去的,那少說也得是洞虛期的實力。畢竟當初我已是真仙境界,打一個渡劫期的伯陽夏至都放棄了跟她比快。
剛剛那一劍,實則是,進入冰水裡尋冰種的小木劍找到冰種後就從水底最深處一點點挪到了那符修腳底下,待他出手時徑直刺向他,至於上來的那一把木劍,跟劍陣中的任何一把小木劍一樣,是個虛影。
帶伯陽夏至回去時,她問我:“赴夢姐姐,世間最強的符修是誰啊?”
“你猜。”
“我猜是我。”
我驚訝地看了她一眼,她臉一紅,害羞地說:“我師父說,我們每個人的目標都要是最厲害的符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