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裡靜的可怕,這是大家最不願意麵對的結果。
“蒔聞......我們戰勝真仙的可能性,有多大?”泠若生無可戀地問道。
“不可能。”蒔聞想都沒想就回答道。
正當眾人麵露絕望之時,他又慢慢加了一個詞:“但是。”
“若他真是靠奧風,也就是三翅鳥才堆到的真仙境界,那他比之真正的真仙必然有所不同。”
“所以我們要賭這一線生機嗎?”杜白黎似笑非笑地看著大家。
老桓淡淡一笑:“賭了尚有一線生機,不賭就隻能等死。”
“老夫早已說過,不過一死。”許伯伯麵色坦然。
泠若默默攥緊了拳頭,方淩與緊跟著點點頭。
一圈下來,竟隻有我還沒表態。
我剛想張口說話,過往的數個畫麵卻倏地閃過眼前,壓在心口讓我幾乎說不出話來,那是杜白黎無奈抗下罪責的背影,還有這一次......死在玉新棗手裡的修士......我竟害怕,我又會做出錯誤的決定......
大家也不催我,隻是靜靜地等著我做決定。
“你這丫頭,可真是怪的很。”猶豫間,一道聲音自門口傳來,巫檀珀走了進來,剛想坐下,瞥見桌上還沾著油汙的裝紅燒肉的碗,皺了皺眉還是決定站著。
“明明隻是區區合體期,做事考量卻仿佛一個真仙一般,把什麼東西都扛在了身上。”
他看著我,眼神深邃幽遠,手上摩挲著佛珠串:“須知,就算是真仙,也難以做到事事周全,萬般皆苦,莫將自己困住了。”
我細細揣摩著他的話,抬頭卻見周圍的一圈人正都關切地看著我。
謫月在桌底下慢慢握緊了我的手。
我心頭一鬆,用力點了點頭。
杜白黎不知從哪找來一塊木板,煞有其事地在上麵寫寫畫畫。
“玉新棗受的傷不算輕,我爹說他從沒見過玉新棗這副慘樣,這對我們來說是機會。”
“白黎小友,令尊回來了,我們理應去見見啊。”許伯伯眼裡俱是期待。
“許伯伯,我爹他脾氣古怪,連我也隻能匆匆見一麵,實在不好意思。”
“哦嗬嗬,無妨無妨,本是我們叨擾了。”
“他日殺了玉新棗,家父定會與諸位好好聚一聚。”
“老夫等著那一天!白黎小友你繼續講吧,老夫就不打斷你了。”
杜白黎微微頷首,繼續說了起來。
“首先,你們得先養好傷。”
“這個交給我!”方淩與信心十足。
杜白黎微笑著點點頭:“等桓師姐養好傷,也就可以去一趟神劍塚換一把利索點的劍了。”
眾人點點頭,皆以為然。
什麼!我的心裡卻鬱悶得不行。
接下來他又洋洋灑灑地說了一大堆,我都沒聽進去,腦子裡都是跟我八字不合的神劍塚。
“怎麼了?”謫月發現了我的心不在焉。
我支吾了半天,覺得此事實在羞於啟齒。
“桓赴夢巫謫月,你們要卿卿我我能不能分分場合?”杜白黎憤怒地敲著木板。
我臉上一紅,索性豁出去了:“我讓器峰的師長給我打一把劍就行了,沒必要去神劍塚......”我的聲音越來越小,心虛得不行。
眾人看向我,眼神充滿了不解。
“赴夢,你先去神劍塚,失敗了再去器峰嘛。”泠若睜著水靈靈的大眼睛望著我。
“誰說我會失敗的!”我扯著嗓子虛張聲勢:“我就是,對,我不喜歡神劍塚的劍。”
老桓嘴角抽了抽,為了掩飾笑意把頭轉了過去。
正當我著急忙慌地給自己想借口時,蒔聞悠悠地開了口。
“你該不會是怕去了求不到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