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意,手上的瀟木劍劍光大盛,謫月的琴聲也陡然變了調,令人真氣暴漲。
我飛至與它的大腦袋同一高度,直刺向它的頭骨。
隻是甫一出劍,瀟木劍就直直刺入了一團紅霧中,再不能前進一步。
底下的琴聲又變了變,那團紅霧抖了抖,而後漸漸散開。
我看準時機,握著瀟木劍往前一刺,劍身破開九翅鳥堅硬的肉身,它淒慘地叫了一聲。
我正想鬆一口氣,不想突然感到有什麼迅速往身後襲來,未來得及躲開就被它的翅膀狠狠拍在了後腦勺上。
一陣天旋地轉,我迅速在半空中穩住身形才不至於摔在地上。
“赴夢!”
“赴夢姐姐!”
眾人擔心地呼喊道。
我擺擺手示意自己沒事,再去看那九翅鳥,原來剛剛刺中的是它的眼睛。
它此刻已陷入狂暴,瘋狂在陣中掙紮攻擊,杜白黎猛地吐出一口鮮血。
“我現在根本近不了它的身!”我喊道。
謫月的琴聲一頓,突然曲風大變,狠厲至極,每一個音符都似鞭子一般抽在九翅鳥身上,那九翅鳥吃痛,哀哀地叫了幾聲,連叫聲都低落下來。
“我來!”泠若大喊一聲,提著劍直衝九翅鳥的腦門。
那畜生被抽得暈暈乎乎的,迷糊間被泠若一劍紮進了腦袋裡,連叫都忘記了。
眾人皆盯著空中大氣都不敢出,不知泠若成功了沒。
那九翅鳥呆愣了一瞬,慢慢閉上了眼睛。
就在眾人鬆了一口氣時,它又猛地睜開了眼睛掙紮起來,泠若被甩了下來,方淩與一個箭步上前抱住了她。
“這玩意死不了嗎?”杜白黎奔潰喊道。
“它喙上的毒就是它極強生命力的原因,你們若不想和他慢慢磕,就把那白羽雞用上吧。”蒔聞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白羽雞!?樓夏至偷來的那隻雞?
“你不早說!”樓夏至“噌”地站了起來吼道,然後從空間戒指裡抱出了那隻養得肥肥的白羽雞。
蒔聞顯得非常無辜:“這玩意兒在古修真界都是一刀了結的,這種麻煩法子誰能一時間想起來啊。”
泠若看看九翅鳥又看看那白羽雞,滿臉狐疑:“這雞再大十倍也不夠它一翅膀拍的吧?”
“我來。”我持劍站了起來,從樓夏至手中接過白羽雞。
憐深劍輕嘯一聲,老桓閉目作了個起手式,數道淺金色的劍光罩在了九翅鳥身上,它掙紮的動作小了點。
我再一次飛至它腦袋上,把白羽雞捧到了它麵前。
說來奇怪,還在掙紮的九翅鳥見到眼前小小的白羽雞,瞬間靜止不動,還發出了示弱似的叫聲。
白羽雞卻不吃這套,從見到九翅鳥那一瞬間就立起了全身的羽毛,這下能碰到九翅鳥了,抖抖雞冠就一口啄在了九翅鳥腦袋上。
看似無足輕重的這一下,卻叫九翅鳥發出了最淒厲的一聲慘叫。
我當機立斷,抽出劍狠狠刺進了它腦袋裡,它轟然倒了下去,卻仍瞪著剩下的一隻眼睛欲站起來。
“砰!”一口大鍋重重砸在了它的腦袋上,方淩與砸完,還不解氣地拍了幾下。
樓夏至早就等著這一刻,見九翅鳥倒地立馬抽出符籙拍了上去,巨大的火苗瞬間跳了出來,九翅鳥的屍體迅速燃燒著。
但是我們並沒有為此鬆一口氣,因為每個人都察覺到了洞穴外的動靜。
一聲巨響後,洞穴頃刻間被粉碎,我一劍揮開碎石灰塵,看清了跌跌撞撞跑來的玉新棗,還有他身後跟著的玉堯庭和玉堯卓。
他雙目通紅布滿血絲,瞪得如銅鈴般盯著九翅鳥漆黑一團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