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師姐,這到底是為什麼呀?”泠若塌著身子問秦煙紋,顯得虛弱無比,問完悄悄給我們使了個眼色。 我立刻會意,抓緊時間恢複真氣。 秦煙紋懶懶地撩起了額前的一絲黑發,眉目含笑的答道:“許妹妹,師命難違而已。” “那張右評又是為什麼要抓我們?” “你們此刻乖乖回去,不就知道他想乾什麼了?”秦煙紋笑得狡黠。 “額,那,那還是算了......”,泠若的眼珠子咕嚕嚕地轉著,又問:“秦師姐,我發現你變了好多哦,你經曆了什麼呀?” “經曆嘛,不過是一些,你們永遠不會經曆的事。” “哦......,”泠若心不在焉地回了一聲,皺著眉頭想下一個問題。 秦煙紋輕笑一聲,雙手抱胸笑看著泠若:“好啦許妹妹,你們的真氣不是一時半會能恢複的,你問得再多也隻是浪費口水而已。” 她說完向我們眨了眨眼睛,輕輕揮了揮袖子。 我心道不好卻也無法,隻得等著她再把我們捆回去。 然而意料中的事卻沒有發生,她揮完袖子,隻見草坪周圍的景象虛閃了一下後驟然消散,眼前的景色竟全然變了個樣。 我再探識一番,發現這裡並不在四牢山周圍,竟是在天淵劍盟不遠處。 “走吧。”秦煙紋抬抬下巴指了指出口。 “你放我們走?”我看著她,心生懷疑。 “在天淵劍盟的時候,我坑過你們一次,所以我放你們一次。” “那張右評不會找你麻煩嗎?” “是他兒子把你們放走的,關我什麼事?”秦煙紋漫不經心地笑著,“對了,他正閉關呢,等到他出關了,要想再把你們抓回來可是很容易的,你們要小心哦。” 秦煙紋不想殺我們,至少現在不想。 確定了這一點,我反而不急著走了。 “秦師姐,張右評是怎麼做到一擊殺死真仙的?”我問道。 “這我可不能說,”她故作害怕地掩著嘴,“你們隻需知道那是你們永遠無法企及的力量就行了。” “怎麼可能,修真界怎麼會......”我急著問道,卻被她豎起一根食指打斷了。 “最後一個問題,再纏著我我可就不讓你們走了。” “你是不是練了什麼功法?”我毫不猶豫地問道。 她臉上閃過一絲驚訝,卻馬上被嫵媚的笑意所取代:“桓師妹,你是怎麼知道的?” “你殺玉君澤,是不是和你練的這個功法有關?” “上個問題已經是最後一個問題了,這個我不回答。” “你也問了我一個問題,所以這個不算。” “你可沒回答我的問題。” “我現在回答你,我是從書上看來的。” 周圍的人輕輕吸了一口氣,似在強忍笑意。 秦煙紋皺了皺纖細的眉,斂目思量了一會說道:“你倒是有趣......罷了,我要是不承認,你們都會覺得我是因愛生恨殺了他吧。” 她臉上的笑有些淡了:“我對他,是有些喜歡,但卻沒有生恨。畢竟,婚約也不是他決定的。我殺他......”她的眼神飄向了遠處,“隻為變得更強。” 她看著天邊回憶著什麼:“你的那把木劍實在太好模仿了,他在我陣中,逃不得,躲不得,叫不得,就那麼一下,那麼驕傲自負的一個人就死在了我手上,一直被他瞧不起的我手上。” 果然,秦煙紋性情大變就是因為練了那本功法......無情道體。 “那本功法是誰給你的?” “那玉苓歌為什麼不說實話?” 我和泠若同時問道。 秦煙紋緩緩從回憶中回神,哀怨地看了我們一眼,嗓音嬌媚動人:“都說了是最後一個問題了,你們若真這麼想知道,不如聽我的建議,留下來啊。” 泠若頭搖得更撥浪鼓一樣:“不不不我們還是先走了,秦師姐有緣再會......最好再也不見了。” 我們動身準備離開,秦煙紋笑著衝我們揮了揮手。 踏上瀟木劍,我又最後回頭看了一眼秦煙紋。 她轉身離開,臉上的笑意已消失不見,一臉冰冷地看著前方。 出了那邪乎的地方,我們直奔天淵劍盟,想問清楚張右評到底是怎麼回事。 杜白黎暫時和我們分道揚鑣回了極樂山,迫不及待想要把魔修原有的地盤拿回來。 一進天淵劍盟,就發現了不同於往常的秩序井然,弟子們正亂糟糟地聚在陣峰下。 一行人一進劍盟就吸引了大部分弟子的注意。 “哇!桓師叔,桓師姐,你們回來啦?” 我笑著點了點頭,正準備問問發生了什麼事,又一個弟子湊了上來。 “桓師姐玉家的事是不是你們做的啊?應該是你們吧?不是你們還能是誰啊?我覺得整個修真界也隻有你們......” “你起開,能不能少點廢話?”一個弟子滿臉嫌棄地推開他,“桓師姐,我是器峰的,能不能看看你的劍啊?我真的很想研究研究。” “桓師姐,晴翠海到底是什麼樣的,能帶我去看看嗎?” “桓師叔你們是怎麼對付四牢山三大家族的啊能不能說說啊?” 這些弟子你一眼我一語,倒真讓我無法招架。 “這些以後再慢慢說,現在你們能不能告訴我,”我指指陣峰,“陣峰,張右評,發生什麼了?” 他們愣了一瞬,又嘰嘰喳喳地說起來。 “這個說來話長啊,張峰主他......啊不是張右評他......” “不對不對不是這樣,你為了多跟師姐說說話也不能這麼罔顧事實吧,這不是一兩句話就能說清楚的嗎?” “桓師姐!你是不知道,張右評他居然......” “師姐我完全沒看出來他是這樣的人,你知道嗎?” 我揉了揉眉心,劍盟弟子的表達能力已經堪憂至此了嗎? “你們自己聽聽,聽得出你們在說什麼嗎?”我無奈說道。 他們還滿臉不服,對視一眼又要張嘴。 “聞長老早已叮囑過弟子不得在陣峰周圍圍觀喧嘩議論,你們是想吃鞭子嗎?”一個清脆利落的聲音在人群身後響起。 我的室友,小然。 圍觀的弟子聽了這話都悻悻地走開了,偶有幾個乖乖得衝他行了禮叫了聲澄師兄。 等弟子們都走得差不多了,他一改剛剛嚴肅冷漠的表情,抱著劍噔噔地小跑上來。 “赴夢泠若!我好想你們啊!”他先對老桓行了一禮,雙眼亮晶晶地看著我們。 “小然小然,張右評怎麼啦?”泠若問道。 小然看了看陣峰,歎了口氣道:“他叛逃了。” “叛逃?”我們異口同聲驚呼。 “嗯,”小然皺著眉,“現在盟主和聞長老正帶著陣峰其他長老查看陣峰和天淵大陣,也不知情況如何了。” 張右評到底有什麼底氣,能夠讓他從天淵劍盟叛逃? “你們隻需知道那是你們永遠無法企及的力量就行了。” 秦煙紋的話又在腦海響起。 無法企及的力量......張右評執意要抓我們...... 我感覺自己身處迷霧,被一個巨大謎團所籠罩。 “小然,盟主和聞長老都在陣峰嗎?” “對啊,這幾天他們都在。” 這個時候,可能隻有同樣讓人看不透的陸盟主才能為我們解答一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