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姐幾日前到極樂山來找我,說終於明白了自己的心意,接著我倆就互訴衷腸,共排相思,真如一對神仙眷侶......”杜白黎語帶繾綣,眼角眉梢都透著得意。
在場的弟子聽了他這話,一個個都露出了微妙的神色,還有幾個忍不住往謫月身上瞟了幾眼。
謫月依舊沉著臉,嘴角緊緊地抿著,胸膛起伏了幾下便轉過頭去不再看杜白黎。
“杜......杜白黎,你彆亂說啊,赴夢是什麼人我最清楚了!你休得胡言!”泠若邊打量著謫月的神色邊對杜白黎使眼色。
“泠若師姐,我沒胡說啊,”杜白黎無辜地眨了眨眼睛,“情之一字最難自控,師姐她也是知道愧對某些人,今天才讓我來這裡和你們說清楚,她還在極樂山等著我回去......”
我忍無可忍,一下跳出了那雲邊,提起劍直衝而下。
所有人的目光皆聚集於我,隱約夾雜著幾聲驚呼。我一概不管,隻直衝衝地向杜白黎而去,一把揪起杜白黎的衣領把他撂倒在地上怒斥:
“造我謠是吧!?”
杜白黎倒在地上捂著脖子咳嗽不止,擺擺手嗬退了衝上來的魔修教眾,一雙紅紅的眼睛略帶委屈地看著我小聲說道:“我要不這麼說,那張右評還滿世界地找你呢。”
他語氣幽怨,我看了看不遠處的張右評,頓時明了杜白黎這麼做的目的,心裡的火氣消了不少。
“那......那你也不能這麼胡編亂造壞我清譽!”我丟下這一句,轉身向老桓他們走去。
剛剛還在看戲的天淵劍盟眾弟子立刻換上了一副嚴肅的神情,恭敬地看著我。
我走到謫月麵前,語氣不自主地帶了點局促:“謫月,你可不能信他瞎掰扯的話啊,我這幾天是去......”
“師姐隻需告訴我,這幾日可有遇到什麼危險?可有受傷?”謫月拉過我的手,認真地看著我。
我這才發覺先前在那鬼地方受的傷竟全然不疼了,似乎連受傷都隻是幻覺。
“我很好,是陸盟主設的煉境,不過是去試煉了一番罷了。”
他柔聲說了聲好,我與他目光相彙,心裡似有暖流流過一般。
“咳咳,阿哼。”泠若在一旁用力咳了一聲,“你們注意一下場合好不好?”
張右評的聲音恰好在這時傳了過來:“既然桓小友沒有失蹤,也沒有在極樂山,那就跟老夫回去,幫老夫一個忙吧。”
我轉身看向他問道:“張峰主,您應該不是在和我商量吧?”
張右評的臉上掛著笑,語氣陰森可怖:“修煉的目的,不就在於無需和任何人商量嗎?”
我同樣笑著對他說:“可惜今天,晚輩就是想商量一下。”
泠若在一旁拉拉我的袖口:“你是不是失蹤太久忘了他有多可怕了?”
我依舊毫不退讓地看著張右評,小聲對泠若說:“咱們不是還有述離師叔嗎?我看見他了。”
“你倒是能逞威風。”她小聲吐槽。
我得意一笑,回頭看了一眼述離。
他站在一眾弟子中,倒真像一個跟著師兄師姐出來的小師弟,除了長得特彆好看並無突兀的地方。
“沒事吧。”他用口型問道。
我點點頭,他隨即笑了笑,又指了指張右評對我說了句“放心”。
我心中的愈發有底,稍稍挺了挺胸膛看向張右評。
“哈哈哈哈哈,”張右評仰天大笑,“這能不能商量,並不是靠你一張嘴就能決定的。”
他的笑容逐漸猙獰,雙手向上呈鷹爪狀,口中念念有詞,同時天邊出現無數道紅光,彙集成一個猩紅的陣法。
那陣法中不斷有紅色咒文流轉其中,攜萬千威壓之勢漸漸落下。
“述離師叔救命。”泠若大叫一聲躲到了述離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