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姐你在寫什麼?”
我翻開簿子的封麵給他看。
“《錄英集》?這是師姐寫來作何用的?”
“我平日裡見識一些法器、丹藥、劍譜,甚至是一些散修大能,就會記錄下來,自己能常翻翻,說不定日後還能給後人看呢。”
說到後人,我又想起了顧秋那混嘴說的生兒育女,臉上有些發燙。
幸好述離未曾發覺,雙目放光的翻著《錄英集》:“師姐好厲害啊,這真是個極好的法子,我也想錄一本,師姐這本叫《錄英集》,那我的這本......”
他托著下巴思索著:“既然是用來記錄的簿子,彆人是蒔花蒔草,那我就蒔點見聞。”
“就叫它《蒔聞錄》吧。”
“這名字也比我的好聽太多了吧?”我嘴上埋怨,心裡卻覺得小離果然聰慧伶俐。
天道無常,除了日夜交替,春秋流轉。
孤鶩式的第九重已快要完成,青癸聖壇的事也剛剛有了轉機,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我正琢磨著一個劍式,顧秋眉飛色舞地跑了進來。
“茳風!那個清徵道人真的有兩手啊,咱們之前猜錯了,他的曲子是真的內有玄機,我聽了之後覺得經絡都舒暢不少。”
他一向自傲,也甚少關注劍道之外的東西,如今這般說,看來真是不一般的人。
看來我的錄英集又能多添一筆了,我立刻收拾了東西就和顧秋去了鬆語台。
到了鬆語台,遠遠隻望見那白發白衣的清徵道人彈琴的背影,琴聲正如湖上清波一般一圈圈傳蕩開來。
當中夾雜著他的說話聲:“這曲子是我為了吾妻,鑽研了許久譜出的,諸位請細看,是否有靈氣從我這琴弦中生出啊?”
琴音可生靈氣?還有這種稀奇事兒,我湊了過去想要好好看看。
隻是越走近,我聽著那琴聲竟覺得有些不對勁,似乎內心的有一塊地方,因這琴聲變得變得隱隱作痛。
“我此曲,叫作《清夢抒》。”
清夢抒......我頓住了腳步猛地抬頭,原本和緩的琴聲在我腦中也突然變得激如擂鼓。
我好像在哪裡聽過這個曲子,可這不應該啊......我絕對是第一次見清徵道人。
是在哪聽的?又是誰給我彈奏的?為何記不起來了?
我努力回憶著,頭突然針紮一般的疼了起來,仿佛要逼著我不再想這件事。
是,漫天的黑色,一雙瑩白的手,還有這首《清夢抒》......
頭疼得像被劈開一般,我支撐不住半跪在了地上。
“茳風?茳風?!師姐!”耳邊充斥著顧秋焦急的聲音和雜亂的腳步聲,還有一些從未聽過的陌生聲音,仿佛身體中住了兩個人。
我是誰?他們又是誰?
強光一閃,剛剛眼前的一切都被不知從何而來的白霧所籠罩,無端出現了兩個男子。
一個身著簡樸的藍袍,看起來其貌不揚,一個一身上有暗金紋路的玄衣,恍然若天神下凡,叫人看了心神一震。
我半跪在地上看著這陌生的兩個,剛想出聲詢問,那藍衣男子卻笑著開了口,還無端讓人心生厭煩。
“桓赴夢?你還算有點用,要再不醒過來,咱們可都得折在這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