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高專呆了一個月,夏油傑越發覺得咒術界不對勁了,明明這裡是學校,可是隻有兩種課,夜蛾正道教他們咒術師必須要了解的知識,禪院甚爾教他們體術。
前一個隔三差五就要出去做任務,後一個隔三差五就要翹課回去陪老婆兒子。
明明咒術師的心理壓力已經很大了,但學校沒有任何疏導措施。至於教育界認可的德智體美勞全麵發展,高專隻在乎體和勞,一個是把他們培育成暴力大猩猩,另一個是把他們當社畜壓榨。
終於,見夜蛾正道拿著書出了教室,夏油傑忍不住說到:“你們不覺得不對勁嗎?”
五條悟叼著棒棒糖看著夏油傑,“嗯?有什麼不對勁的?”
夏油傑看了眼其他三個人,兩個是禦三家出身,來高專前基本連錢都沒自己摸過,一個是反轉術式,早早就被總監部看管了起來,夏油傑有些心累,這裡知道正常社會是什麼樣的人隻有他一個。
“讀史使人明智,讀詩使人靈秀,數學使人周密,科學使人深刻,倫理學使人莊重,邏輯修辭之學使人善辯;凡有所學,皆成性格。高專都教我們什麼了?該有的語文課沒有,該有的數學課沒有,連心理谘詢室都沒有!”
五條悟學著小海豹鼓掌,“哇哦,傑這句話說得真好。”
夏油傑扶額,“五條悟,你能多讀點書嗎?這不是我說的,是培根說的。”
硝子眨了眨眼,“培根?不是吃的嗎?”
鶴姬捂住了臉,“求求你們多看點書吧!培根是英國文藝複興時期的哲學家。”
五條悟駭然,“鶴姬!我們兩個接受的教育差不多吧?為什麼你知道他!”
鶴姬矜持地輕咳了兩聲,“在下不才,已經讀過了《資本論》,《新教倫理與資本主義精神》,《理想國》,《權威的性質與功能》,《論正義》等政治哲學著作,最近在看《麵包與自由》,立誌成為咒術界改革第一人。”
她站起身,拍了拍裙擺,故作姿態地走到了夏油傑麵前,握住他的手,熱切地搖了搖,“夏油同誌,我終於碰到家人了!” 夏
油傑有些無奈,明明他早就一起和鶴姬看這些書了。但他還是把另一隻手也搭了上去,模仿著鶴姬的語氣,“加茂同誌,我們一定可以的!”
五條悟一副被背叛了的表情,硝子翻了個白眼,翹起二郎腿點了根煙,“所以,你們是要說什麼?”
鶴姬豎起食指,認真地說到:“製度通常是有某種目的的,現在咒術界製度的目的是以咒術高層的利益為導向的。平民和年輕有為的咒術師會威脅到他們的統治地位,所以他們會選擇卡我們的等級,把不聽他們話的咒術師定義為詛咒師,並下通緝令;為了維持咒術師在日本的特殊地位,總監部對詛咒師采取放任態度,並私下與詛咒師集團Q有聯係;為了維持咒術界如今病態扭曲的製度,他們選擇對年輕咒術師洗腦,建立了咒術高專,把年輕咒術師培育出完全的工具人;為了防止咒術師脫離總監部的管轄,總監部一是通過咒術高專扭曲年輕人的思想,使他們與社會脫節,二是嚴格把控任務發布渠道,控製他們的經濟來源。”
五條悟挫敗地趴在了桌子上,“他們不一直這個樣嗎?等老子變成了特級,就把他們都殺光!”
夏油傑不讚成地說到:“悟!這是不行的?”
五條悟小指扣了扣耳朵,“哈?要說你那些什麼殺人犯法的正論嗎?”
鶴姬拍了下桌子,“不!殺了一批爛橘子,還有千千萬萬個爛橘子站出來。任何一場成功的改革都需要先從思想開始,歐洲也是先有了文藝複興和思想啟蒙才開始崛起的。”
五條悟翻出一個筆記本,在上麵記下來“文藝複興”和“思想啟蒙”兩個詞,他都不知道這是啥。
夏油傑做了個握拳的動作,“一方麵我們要通過教育的方式讓年輕人意識到咒術界扭曲的製度,另一方麵我們也要組建自己的勢力來反抗總監部,雙管齊下才有效。”
五條悟摸了摸下巴,“第二個好像已經完成了,我是五條家的繼承人,鶴姬是加茂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