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還未到冬季，上京城內便迎來了今年的第一場大雪。

大街小巷，房屋瓦舍，到處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街上的人穿著厚重的衣服緩慢前行，偶爾夾雜著三兩衣衫破爛的乞兒。

“哪來的小乞丐！滾一邊去！”

肥胖的男人一臉惡毒的用腳踢開上前乞討的乞丐，帶翻了乞兒麵前裝著小半塊饅頭的破瓷碗，臨走還吐了口唾沫。

“嘛的，出門就撞上乞丐，真晦氣。”

乞丐被踢了也不惱，等男人離開，忍著身上的疼痛爬到破碗邊上，複又撿起沾了雪，已經乾癟的難以下咽的饅頭。

“這世道，惡人難消啊······”

聽見上頭傳來聲音，乞兒抬頭一看。

在大雪紛飛中，來人看不清樣貌，聽聲音，依稀能辨出是個明媚的女子。

她似是看了看前頭剛走掉的男人，又扭頭看向他。

眸光中，是久經世事的哀涼和無限的淡漠。

乞兒見那女子長歎一氣，將身上所剩的錢財儘數掏出，衣袖輕輕一揮，拋進了他麵前的破碗裡。

“這天涼的厲害，又死了不少人……能活一天是一天吧······”

說的話沒頭沒尾的，她在風雪中，邁開沉重的步子，消失在了人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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