酡曉酒吧 忙碌會一直持續到半夜,直到……(1 / 2)

餐飲街的儘頭有一家不大不小的酒吧,生意不好也不壞。

白天出簡餐,晚上做酒。

門麵也不大,並不搶眼的招牌鑲在門邊牆上,低調地寫著店名:酡曉。

連店名都很拗口。

這樣的清吧是很難賺大錢的,能存活下來,一靠位置偏僻租金便宜,二靠熟客的捧場和口碑。所謂熟客也不是那麼穩定,總會有熟客隨著時間慢慢流失,之後就再也沒怎麼見著。但也總會有新的熟客慢慢養成,維持著這樣一個小店的運作。

在老熟客的記憶裡,這個店四年前就是現在這個樣子了。聽說上一手是做夜場的,有人鬨事出了案子,店就轉到了現在的老板手裡。新來的老板一來就改掉了那昏暗又浮誇的氛圍,變成現在安安靜靜的清吧。

晚上八點半廚房下班,僅留一個人做小食。吧台便從配角變為主角。

主力調酒師是一名女性,一本正經的黑色襯衣,黑色圍裙,袖子整齊地卷到手肘。長相很有特點,濃厚的眉毛顯得英氣有餘陰柔不足。不笑時看起來很凶,有客人調侃說像女版貝多芬在瞪人。

這張凶臉笑起來會有趣點,努力練過的職業笑容,不呆板,嘴角還帶點戲謔。

在男性當道的調酒行業,身為女性能成為主力,自是有實力的。她隻用經典的手法做經典的雞尾酒,杜絕一切花裡胡哨的東西,反倒讓客人對出品很放心。隻不過,偶爾她也會不留神,無意識地拿吧勺或雪克壺耍個漂亮的小花。那些習慣性的小動作,晃眼間既像雜技又像魔術表演。

她在這個店裡很長時間了,從短發到長發,再到現在乾淨的不長偏短。熟客們都叫她“小鬆”,很少人知道她真名:霍緋箴——難記又難寫的名字不適合工作場合。

至於為什麼叫“小鬆”,那是因為她的拍檔叫“大鬆”——就是旁邊那個高大的男調酒師。他倆是姐弟,雖然不是同樣的爹媽,但同時入行,同一個師父,連外號都是組合式。這麼多年來,大鬆一直跟隨著她的腳步。

霍緋箴從來隻值晚班,每逢周末晚上,都是她最忙的時候。

不能光顧著一杯一杯地做酒,熟客們都喜歡跟她聊兩句。雖然樣子長得不友善,但即使初來乍到的人會覺得她凶,也很快會對她打開話匣子。

這不是偶然,是天賦的洞察力加後天學習的交談技巧共同作用的結果。早在她剛入行時維娜姐就教過,吧台調酒師的親和力不在於多能說會道,而在於懂不懂傾聽。

城市裡的人都很多心事的,隻要你安靜地聽他們講故事,他們下周就會再來點上一杯酒,再說一段。

靠著這一杯一杯的點單,不會來錢有多快,但能讓調酒師每一天的工作都是有趣的。

這忙碌會一直持續到半夜,直到客人陸續離開。

打烊的時候,吧台上還堆滿未洗的杯子。打掃完外場的其他店員先回去了,大鬆明天要上早班,還要回去喂他的貓,也先走了,隻剩下霍緋箴收尾鎖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