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當然啦，”與謝野晶子也走了過來，她抱著雙臂，有些埋怨地說道：“他可是晚上都不睡覺，一直打燈看書呢。”

上等兵有些不讚同地看向晴也：“晴也，該休息的時候也要休息啊。”

晴也點了點頭，好似聽了進去。但是其實他根本就不需要睡眠之類的東西，他就算閉上了眼，也是根本睡不著的。

他的眼神往旁邊一轉，發現上等兵身旁的地上放著他一直帶在脖子上的那塊銀色多邊形項鏈，背麵已經寫了有兩三行的正字。

晴也知道這個東西，是上等兵用來記載與謝野晶子對自己使用異能力的次數。與謝野晶子的異能的確出眾，可偏偏隻會對瀕死的人才有效。這麼看來，眼前這個人前前後後也快要瀕死十多次了吧。

人的意誌，真的可以堅持那麼久嗎？

晴也看著眼神中透露著死氣的上等兵這樣想著。

忽然有人撫摸上了自己的頭頂，“大家在聊什麼呢？”

與謝野晶子看到來人，嫌棄地嘖了一聲。

上等兵則是尊敬地點了一下頭。

晴也轉過身，乖巧地喊了一聲：“森衛生科長。”

衛生科長森林太郎，他是隨行的軍醫，但是看起來比起手術刀，他更適合指揮士兵，他並沒有任何醫者的慈悲。

聽說就是他發現了與謝野晶子的異能，並把她帶上了戰場，並且展開了以與謝野晶子為中心的不死軍團的計劃。

上等兵開口：“隻是一些無聊的事情，晴也晚上太喜歡看書了。”

森林太郎輕笑了一聲：“這樣啊，晴也君也要注意身體啊。”

晴也沒有說話。

森林太郎的目光在每個人的身上轉了一圈，最後停在了晴也的身上：“晴也君，到你檢查身體的時間了，跟我走吧。”

晴也和其他兩個人點頭示意之後，就跟著森林太郎去了他的辦公室。

“晴也君最近感覺身體怎麼樣了呢？”森林太郎坐在他的椅子上，微微轉動了椅子麵向晴也。

房間裡麵走出來一個金發的女孩，她叫愛麗絲，同樣也是由森林太郎帶上來的女孩，但是晴也一眼就看出來她並不是人類。

人是會產生情緒的。

但是晴也不能在愛麗絲身上感受到任何的情緒，於是便知道了對方並不是人類，後來才明白她居然是森林太郎的異能產生出來的生命體。

真是神奇，這種異能。

“嗯？”沒有得到回答的森林太郎又問了一遍。

晴也回道：“沒有什麼特殊的，和之前一樣。”

“那關於之前的事情還是記不起來嗎？”

晴也眨了一下眼睛：“沒有。”

森林太郎揚起笑容：“撒謊可不是一個好習慣哦。”

晴也看向他，又低下了眉眼，有的時候他真的不明白為什麼人類可以一眼就可以看出他的謊言。

這樣的事情好像千年之前也發生過。

森林太郎轉動了手中的筆，眼神慢慢變得深邃起來，仔細打量著眼前的晴也，這個突然出現在戰場之上的少年，沒有過去，沒有線索，他是不是有著什麼目的呢？他到底想乾什麼呢？

“晴也君，”森林太郎輕聲說，“你知道嗎，按照你現在這種狀態，我完全可以向上報告你的存在，之後你的生活就不會像現在這樣輕鬆了。”

晴也抬眼看向他：“那你為什麼不這樣做呢？”

森林太郎往後靠在椅背之上，身體開始放鬆下來，眼神中流露出掌控：“對未知的掌控，才是我想要的。”

晴也看著他，忽然從他的身上感知到了一種未來。

他是會創造痛苦的人。

跟著他，就是衣食無憂了。

森林太郎感覺到眼前人的眼神略有了一點變化，朝著他伸出了自己的手：“所以，你願意信任我嗎？”

晴也看向他的麵容，又慢慢移到他的手掌心，好像沒有絲毫的遲疑，就把手給搭了上去。

“現在告訴我，你是從哪裡來的吧。”

……

夜深了，晴也講述完了一切，得到同意過後就回去休息了。

森林太郎手指放在桌上一敲一敲，回味著剛剛聽到的事情，突然露出了笑容。

“愛麗絲呐，這可是戰場上誕生出來的天使啊。”

收拾好一切的愛麗絲微笑立在一旁：“主人您說得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