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也是被森鷗外一起牽著走近港口mafia那棟中心大樓的。
外麵看起來那麼陰氣森森的五棟大樓,進來後,第一感覺居然和平常的那種寫字樓差不多。
也會有三三兩兩的人經過,基本上都穿著黑色西裝一整套,估計也要到了像這位廣津柳浪差不多等級的人才會穿一些私服。
被廣津柳浪這樣送著進來的畫麵應該在這棟大樓裡麵不怎麼容易簡單,最起碼,每一個經過的、或者說在角落處偷偷觀察的都有好幾波人。
“小子,不要隨便亂看!”有一個手下看到晴也左看右看的動作後,毫不客氣地罵出了聲。
晴也正準備看過去,就被森鷗外拉住了視角。
他語氣輕鬆,還略帶一些抱怨:“啊,真是抱歉啊,我家孩子最近心情不怎麼好,也是對這裡好奇了一點。”
“不是什麼大事。”廣津柳浪沉穩地回道,他們剛才到診所的時候其實隻聽到了最後幾句,“怎麼?這麼大的孩子還會鬨脾氣不願意去學校嗎?”
兩個人像廣場上碰到的老年人一樣開始聊起孩子的生活。
“對呀,這個年紀的孩子還是需要多去讀書嘛。晴也,聽到了嗎?一定要乖乖去念書哦。”森鷗外拍著晴也的肩膀說道。
晴也能說什麼,回給他一副死魚眼。
廣津柳浪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這對父子,就算是處在港口mafia的中心也沒有產生任何恐懼的心理,應該沒有他們外表表現出來得那麼簡單。首領估計找了個不普通的人啊……
於是他開口說:“森先生的醫術好像非常有名啊。”
森鷗外撓著頭發,謙虛道:“哪裡哪裡,不過是一門糊口的手藝罷了。”
廣津柳浪也像個成年人一樣開始了客套話:“不要謙虛了森先生,如果沒有這樣好的醫術,我們首領怎麼會特彆指名你呢?”
森鷗外裝出一副驚訝的樣子:“誒呀呀,能得到港口mafia首領的賞識才是我的榮幸啊。”
廣津柳浪側過了眼神,好像是對於森鷗外拙劣的演技不忍直視。
他們之後一直沉默著走了接下來的一大段路。從電梯到沉悶的首領辦公室門口有著一條長長的道路,估計當初的設計師就是為了壓迫心理才特意設計成這個樣子。
“……總之,森醫生,祝你好運。”廣津柳浪就在門口停下了步伐,由駐守在門口的兩位手下推開了門。
森鷗外轉身回了一個笑容:“非常感謝廣津閣下。”
晴也看著辦公室裡麵的畫麵,冷漠說道:“彆笑了,太惡心了。”
森鷗外牽著晴也踏進了首領的辦公室,大門被無情地迅速合攏,好像是在宣告他們無處可逃的境地。
森鷗外的笑容淡了點,但還是揚著微笑的弧度,仿佛眼前橫七豎八的屍體、四濺的紅色血液都看不見一般。
“晴也,我教過你的吧,有的時候微笑可是可以打破一切的武器。”
晴也的臉還是麵無表情的,甚至可以說是擺了一張臭臉。
“這一點,我估計是永遠學不會了。”
“咳咳咳!”坐在唯一一張椅子上的老人發出了劇烈的咳嗽,他脖頸上的紅色圍巾一顫一顫,好像彰顯著它主人似斷非斷的生命線。
除此之外,老人旁邊還站著幾個人,跪著的也有,躺著的就不提了。總之,還能做出表情的起碼都是一副惶恐不安的表情,也不知道是在擔心病人的生命,還是在擔心自己的生命。
老人——應該很明顯,他就是港口mafia的首領了——他終於緩平了自己的呼吸,在旁人如釋重負的呼吸聲中,看向門口的森鷗外和晴也。
“愣在那邊乾什麼!難道你的醫術已經可以高超到可以隔空治病了嘛!”
旁邊還是心魂未定的眾人忍不住顫抖了一番,但是對於站在那裡的森鷗外和晴也,卻是任何影響都沒有,森鷗外的唇角甚至連動都沒有動一下。
可能是這樣的表現讓這位被病痛折磨長久的首領多看了一眼:“我記得,你叫森……”
“森鷗外,我的名字。”
首領揮了揮手,示意他上前來看。
森鷗外鬆開晴也的手,踏過已經被血液浸泡過後的厚重地毯。那地毯,仿佛一踩上去,就可以擠壓出血液。
森鷗外先是看了看旁邊已經用過的藥,然後打開有關首領的身體報告,開始翻看。
這樣一來站在原地的晴也就顯得格外突出了一點。
首領眯著眼睛看過去,沉著聲音問:“小子,你是被嚇得不敢動了嘛!”
晴也搖了搖頭但還是沒有往前走的打算:“太臟了,會把我的鞋子弄臟的。”
首領微微睜大了眼睛,露出了一絲若隱若現的笑容。
森鷗外像是在看待一個撒嬌鬨脾氣的小孩,微微抱怨道:“真是抱歉啊,晴也他脾氣比較古怪一點。”
“不。”首領審視著站在遠處的晴也,“他們不是說咒術師都是瘋子嗎?如果他要是真的畏懼,我才要送他一起躺著。”
森鷗外勾起了唇角,好像對於這個首領突然把晴也當做咒術師並不意外。
畢竟是要給首領治理身體的,港口mafia這些時日對於森鷗外已經經過了一係列的調查,對於名義上的養子晴也當然也不例外,甚至今天還有兩個下層成員跟著晴也一起去了一趟東京。
白日咒監會得到了兩名野生咒術師的報告,同時,關於晴也是一名咒術師的報告也一起送到了港口mafia首領的桌子上。
森鷗外看完了報告,對著首領的身體略微檢查了一下,轉頭開始配製藥物。
“我的勢力裡麵還沒有咒術師這一股力量。”首領遙遙對著晴也講話:“現在給你一個選擇,加入港口mafia。”
沒有等到下一句,晴也歪了一下頭:“按照正常發展,不是應該還有另外一個比較殘忍的手段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