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天樞帝星的殺伐果斷唯我獨尊,司命哪兒瞧得上這位陛下膽小怯懦的樣子,卻又礙於天帝的身份不便發作,犯難道,“可是隻怕……”隻怕你收拾不了這禍害,將來也是被罷黜的命啊。
江白耳朵尖的很,自然一字不落的聽到了二人之間的對話,心裡驚道,原來所謂天帝也不是鐵飯碗,還是輪值的啊?他心下一合計,想道,柿子都挑軟的捏,一個天帝既然如此膽小怕事,就彆怪我手狠了。
“天帝陛下,”江白緩緩落回大殿上首,虛情假意一拱手,問道,“先前陛下派兩萬天兵迎接我,我還未來得及道謝。我這魔王做得沒什麼名氣,還叫你惦記,想來是因為那一句將除舊時之積弊,改往日之流風,取諸仙之狗頭,烹眾神之糜肉?”
天帝臉色煞白,沒敢接話。
江白於是繼續說:“你彆緊張,那是他們以訛傳訛誇張了,我也不是什麼貨色都吃。不過本尊聽說通過仙門就可封神,如此我既也依製通過了仙門,您看可以給封個什麼神官做做?”
他這一聲聲陛下不知道叫下天帝頭上多少冷汗。
天帝支支吾吾半天,也實在是沒轍了,隻得好商好量,以實相告,“既然魔尊這麼說了,之前應該是有所誤會。魔尊既歸於瑤光星君之下,又怎麼看得上我神族一個小小的神官之位呢?更何況如今也隻有一個司常的官位空缺,這百位修士實在不知怎麼安置,朕正犯愁呢。”
江白一拍說,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難怪方才本尊來時看諸位愁眉苦臉。此等小事怎需勞星君費心?既沒有空缺,新設立幾個官位便是,如若不然……”江白神色一變,“難道你們要儘數殺之?畢竟這些剛剛飛升的修士哪裡是諸位大神的對手。”
還真被他猜中了,若非他在天魔城中留下了一禁咒,這些修士如今恐怕已經是兩萬天兵手下的亡魂了。
不過幾百修士而已,對神界而言,實在不值一提。
“新設?這天宮各司各職可是與天星對應,幾千年未曾變過,怎可隨意私設?”
江白可不管他那些天條規矩,直接大剌剌往天階上一坐,就開始點兵點將的替天帝挨個謀劃,左右是問問能耐按才配位,名字起的也花哨,什麼棒棒冰神官、化雪化冰神官、撈魚神官、手拉手神官,反正亂七八糟,名頭多得很,又各有各的職位,讓人好像當官了又好像沒有。
司命聽得想罵人,司祿記得有腦仁疼,但是但凡哪位神仙站出來說個不,江白就一邊看著那隻掏王鐵寶的血手,一邊活動活動脖子,儼然一副“你說,我保證不掏你”的樣子,嚇得皆噤了聲。
即便像秦風那樣的武神看不慣他,想上手揍他,他身後寶座上的天帝卻是連連擺手,替他告饒:求求各位祖宗,先捫心自問能不能打得打過這位混世魔王和他的靠山再出手,朕謝謝各位了!
於是各位武神也偃旗息鼓。
江白安排好了那百七十位,終於輪到那王鐵寶,江白想了又想,才思泉湧,最後還是覺得隻有貪吃神官最適合他,每天就負責統計人間有多少跟人吃飯了,有多少人沒吃飯,從早到晚的數一刻不許停每天就看著彆人吃飯,剛好符合他什麼都敢吃的“愛好”。
除卻旁人,江白也沒忘了自己。
他大手一揮,把那坐從鵬庭帶上的天魔城拉了過來,巨大的角鬥場就這麼懸在了紫薇大殿天帝陛下的頭頂上。
“本尊既然把它帶上來了,陛下隨便封個天魔神就是了,我負責照看它。”
那天魔城若落下來,能把紫微宮都給填了,天帝望著頭頂的黑影,仿佛看見一把懸在頭頂的聖刀,根本說不出拒絕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