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厲害還是這老姐姐厲害。
江白剛踏進天璿宮,兩句話就叫人噎得張不開嘴了。
“你沒想錯,我就是那個意思。”天璿看他雙耳通紅,笑帶揶揄的繼續說,“你不會還不知道吧?他連親親徒兒都瞞著,是準備將來把你也要收作入幕之賓嗎?倒是我多嘴,壞了他的好事了,回頭你替我給他賠個不是。”
“……”江白感覺嘴唇上跟抹了膠水似的粘住了,一時間反駁的話都說不出。
師尊對不起!我也不想聽的,是您的宮闈秘辛自己撞上來的。
所以也不怪彆人疏遠瑤光,看看他在外都是些什麼形象?調戲仙娥、男扮女裝、彎成蚊香,最可怕的是這些謠言竟然還前後連貫了,難怪天樞帝星要罰你女裝,原來是吃醋?那唯有一字“該”能概括。
不對啊,瑤光不是說,天樞和天璿是一對嗎?
難道他師尊還是個男小三?
江白心中好不容易樹立起的師尊形象再次坍塌,原本也不怎麼偉岸。他怕再任天璿說下去,自己會被多方追殺,連忙拿出金碟道,“帝後誤會了,此番乃是祿存星君命我來借取些許聖土,此乃星君信物奉於尊駕。”
天璿高高在上,遠遠忘了他一眼,反倒失了趣味,抬手把金碟收了,隻問:“他要聖土做什麼?”
江白見這不靠譜的天上皇後終於正經了些,狠狠鬆了一口氣,老實答道,“今有神樹殘枝一段,師侄想試試能否培育出新苗來。”
“哦?是為了聖祖的事?那是你為了聖祖育苗,還是祿存星君為了聖祖想要育苗,你說說清楚?”
此事天璿不知怎的又來了興趣,那細聲細語的倒把江白說出了一身冷汗。
想來天星百年千年活在這一方寸土之上,實在枯燥無味,唯一的趣味,大概就是這九天之上那麼一丁點兒難以摸清的八卦了。
江白咬牙道,“不敢欺瞞帝後,是師侄所願。”
“哦~原來如此。”她百轉千回的應了一聲,聽的人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如此倒也不枉聖祖對你的那份心意。”
江白奇怪,怎麼八字剛有一撇,全天下倒好像先一步確定了他和高鴻的關係似的!
天璿雖然言語上多有試探,到底也沒真為難他,隨手取了一隻七彩琉璃盆來,從她寶座之下取了滿滿盆土,交給了江白,囑咐道:“此土乃神母聖境本源聖土,也有本尊後的賜福,雖靈力至純,但若要養育神樹,還需每三日以銀河水澆灌,每月請帝君以至聖靈力供養,一年之後方可知結果。”
江白捧著那五彩盆五彩土,心跳得跟炸了鍋似的,根本沒在意天璿說得那些限定條件,隻想著趕緊把高鴻插進去再說。
後來取了水插了枝準備回宮跟瑤光炫耀一番時,他才想起來,每月找帝君乾嘛?至聖靈力?供養?
他這彆不是去找打吧?
眼看一月之期眨眼便到,他不得不去找天樞給高鴻“施肥”,臨行前硬著頭皮去敲瑤光的門,準備探探口風。
瑤光開門出來,素衣裹身襯著銀發如瀑藍瞳似海睡眼朦朧,他看見江白抱著那琉璃盆似乎並不驚訝,隻嘲諷道,“給你閒出屁來了是不是?想養花就轉世投胎去做花神,浪費什麼龍筋龍骨?”
這師父帥是極帥,但是果然一開口就討人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