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高高在上的瑤光尊神當麵低眉垂眼叫人家帝君、師兄,背地裡編排人家就罷了,還直呼其名連取外號,那叫一個小人得誌趾高氣昂,剛下的龍井都沒他綠茶味重。
江白麵帶微笑的目送瑤光灰溜溜進去認錯,“師尊,您欺負我沒什麼,但是竟敢拿小聖祖的成長開玩笑?抱歉,即便是您也戴上鐐銬,收斂收斂罷。”
半個時辰前,他與天樞達成了協議,他幫忙出謀劃策讓天樞順理成章常駐瑤光宮,看著這個禍害,天樞則要保證從瑤光手下護他周全,從此張牙舞爪耀武揚威的瑤光星君怕是要成為過去了。
每日清晨,江白會把琉璃盆帶到銀河畔去澆水,他自己練功,小聖祖就曬曬日光,晚上回來,江白會把琉璃盆擺在窗前,他自己睡覺,小聖祖吸收月星之光,就這樣珍之重之日複一日的照顧,十二個月過去,如今那截枯枝已逐漸了樹的樣子,兩條細弱的枝乾綠油油的朝外支棱著,仿佛張開懷抱在等待著迎接這片新的天地。
江白最後一次去天樞宮澆灌靈力,好巧不巧碰見一位老熟人在裡麵。
司命星官的聲音斷斷續續從殿內傳出來,“……目前來看……紫薇星……七殺氣……影響榮國氣運……暫未發現妖族蹤跡……恐怕……改不了了,帝君,真的改不了了,天命簿都快被您塗爛了,真改不了了……”
聽起來是在彙報之前人傀之事的調查結果,好像跟天樞起了爭執。
江白特意在門口停了一下,等司命出來了才往裡走。
司命見到他像見到十世仇人,後槽牙快咬碎了。
江白不以為意,“神仙都這麼小氣的嗎?不就當年打了你幾下,是你自己技不如人,記到現在啊?”
司命原本還忍著怒火不打算搭理他,沒想到江白反倒主動搭話,豎起指頭來指著他的鼻子就罵,“你師尊是禍害,你是妖孽,帝君留你二人在身邊,必生禍端,必生禍端啊!”
江白自己每天跟瑤光鬥嘴鬥得不亦樂乎,在外麵卻聽不得旁人說他的不是,當即也怒了,“冒犯星君天威,對神官出言不遜,司命星官好大的口氣,天樞帝君就是這麼教育下屬的嗎?”
“惡犬倒來教主人做事了?你在天帝麵前放肆,難道就是那災星教你的?”
“司命星君對自己認識定位未免也太不清晰,咱們兩個最多也就是兩條惡犬互不相讓。”
司命腰間的銀劍感受到主人的憤怒瘋狂顫動起來,眼看著一場罵戰要演變成決鬥,江白也毫不示弱反掌亮出了他的雷火,霹靂藍光在他掌心暴動。
“外麵兩個,進來。”
殿內的天樞毫不意外被驚動,命兩人進去問話。
衝突是由江白惹的火,原本司命信誓旦旦的認為這次鐵定能看到江白受罰,可這位帝君大人今天竟然歪屁股,問也沒問直接褫奪了司命的神官之位,將他趕下了天府星送入三界輪回。
江白在一旁看著他錯愕的神情暗自偷笑,司命啊司命,是你自己在他麵前罵瑤光是禍害災星,這可不能怪我陷害你。
這司命在外麵擺一副天樞親信的架子,其實根本不了解這位帝君最近的變化。以前若說他是九界最無情的帝王那確實沒錯,但這幾年卻對瑤光的偏護之心昭然若揭,司命純粹是吃了不通人情的虧。
然而送走了司命,天樞也沒打算放過江白。
“司命星位一日不可空懸。江白,你且暫代吧。”
“啊?”
突然被加班的江白不可置信的仰頭望去,這跟想象中不一樣啊?
我不是你和我師尊的愛情鳥嗎?你要把我發配到哪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