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就一會兒,沒關係的吧?”
“總不能這麼巧在我拉開窗簾的時候有組織的人路過,再說了就算路過也不一定看得到我……”
像是說服了自己,天羽生琥珀嘀嘀咕咕地順著自己的想法起身走去了窗邊,把厚重遮光的窗簾拉開。
此時外麵的夕陽正好,暖黃與赤紅柔和交織,倒映在天羽生琥珀淺灰色的瞳孔裡,讓他整個人都顯得明亮了幾分。
確實沒有組織的人碰巧路過,不如說現在正是晚飯時間,外麵幾乎沒有人影。
天羽生琥珀滿意地把雙手撐在窗台上,放鬆地欣賞了一番這三年來都很少見過的美麗景色。
直到提前設定好的定時器響起,天羽生琥珀才回過神來,把窗簾重新拉好後回到了廚房。
家裡的蒸鍋買的是偏大的型號,為了節省時間天羽生琥珀還足足往上摞了三層蒸屜,就是為了能一次性蒸好。天羽生琥珀忍著燙把包子從蒸鍋裡取了出來,冒著熱氣的包子逐漸擺滿了廚房的操作台。
先挑出孟懷點名要的豬肉大蔥扔進大號保溫桶裡放好,難得有機會細嚼慢咽的天羽生琥珀捧著熱乎蒸包美滋滋地連著啃了三個。
吃爽之後整個人都忍不住犯懶,天羽生琥珀艱難地把自己從沙發上拔|出|來,把操作台上散熱的包子蓋好後,連風衣都懶得穿,套著寬鬆的襯衫提上保溫桶就出了門。
把‘愛心包子’送到之後還要順路去杯戶百貨店補點存貨,然後就可以回家睡個飽了。天羽生琥珀坐進車裡,一邊把保溫桶丟到副駕駛用安全帶固定好一邊計劃著後麵要做的事。
希望以後至少可以有炒個菜吃頓安穩熱乎飯的時間……
想到一半,gin那個冷酷的臉突然在腦海裡閃過,天羽生琥珀開車的手顫抖了一下。
算了,還是希望以後能在多疑的gin手下活得久一點吧。
雖然自己這種情況不能說是臥底,更算不上叛徒,應該不在gin的處決名單裡。但是自己的心思自己知道,到底還是存著能劃就劃、能跑就跑的想法,隻能說幸好現在取得代號了,gin應該不至於毫無征兆就掏槍把我崩了……?
等回家還是再練一練撲克臉吧,然後盤算一下以後怎麼才能在gin手下合理摸魚。
天羽生琥珀麵無表情地想。
至少在搞清楚到底是為什麼穿越、從前的記憶為什麼有部分缺失之前,他還不想死,也不想陷入加班地獄。
熟練地把車停在老位置,懶得下車的天羽生琥珀往座椅上一靠,直接給孟懷打了個電話把人喊了出來。
孟懷這邊平時並不算忙,畢竟組織裡主用冷兵器的人除了天羽生琥珀之外也沒有幾個,所以平時大多數時間孟懷都在自己的地盤低調摸魚,偶爾起了興致還會到酒吧裡坐一會兒。
天羽生琥珀的電話打來的時候,孟懷也是剛到基地不久,正安逸地窩在酒吧的卡座裡,用匕首比比劃劃地準備切點西瓜來當飯後水果。
畢竟,吃了今天這頓包子後下次再有機會就不一定要等到什麼時候了。
之前跟瑪克分開後,孟懷專門打電話向夏特勒茲問了一嘴。聽他說,gin那家夥忙起來的時候自己都腳不沾地。
偶爾去他那邊取研發的新鮮玩意或者改造的武器的時候,趁手的便直接拿走,用完了就隨手交代一個底層成員丟回來,除非拿走的東西影響了他的任務,不然話都不會跟你多說一句,導致每次研究員想收集信息都極其困難。
連主要工作是負責統籌的gin自己都能忙成這樣,更不用說他手下的人了,三五天不見人影是常事,忙起來甚至有些代號成員會直接消失大半個月,最後隨機出現在各地的醫院、私人診所或者組織內部的心療所(或者可以稱之為催眠室)裡,一般都是因為過勞引發的各種急症和心理疾病。
習慣了摸魚的孟懷聽得歎為觀止,並且開始由衷地擔心起瑪克,以他那種性格,恐怕最後的結局不是在沉默中爆發,就是在沉默中滅亡。
孟懷坐在副駕駛上,一邊咬著包子一邊跟瑪克八卦勞模gin的日常。聽了半天的天羽生琥珀很是抑鬱,有種地獄之門已經向他敞開,而自己已經在不知不覺中大半步子邁了進去的感覺。
還能怎麼辦呢?隻能堅強地笑對人生罷了。
把捧著保溫桶一會功夫就乾掉四個包子的大胃王怪物趕下車,天羽生琥珀決定去杯戶百貨店大肆采購一番,靠著報複性消費的滿足感來拉扯一下自己即將降到穀底的心情。
說實話,毫無偽裝地沉著一張臉購物的天羽生琥珀存在感真的很強,尤其還是在生鮮食材區,用不算老練但也足夠唬人的手法挑選食材的高挑池麵小哥就像是鶴立雞群一樣突出。
至少在綠川光下到負一層的一瞬間就發現了成為了眾人焦點而不自知的那個‘前輩’。
把衛衣的帽簷往下拉了拉,更加收斂起自身氣息的綠川光提著購物籃站在了天羽生琥珀的視角盲區,一邊挑揀著要買的東西一邊用餘光觀察了一下情況。
寬鬆的襯衫和黑色的休閒西裝褲看得出是之前穿在風衣下的衣服,挽起的袖子被袖箍紮緊,襯衫的背後還有一些存在感強烈的褶皺,推測是時間比較長的靠坐或者開車造成的。衣服比較貼身,身上應該沒有攜帶那種武器。肌肉狀態鬆弛,周身的氣場也很平和,但是心情好像不太好。
看他挑揀食材動作的熟練程度,就算不是大廚也應該會做簡單的飯菜。
所以他跟自己一樣,隻是單純的來這裡采購的,心情不好的原因未知。
得出結論後綠川光目光微閃。
要不要趁機上前搭個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