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兆庭忍不住回頭看一眼,一下子仿佛進入了侏羅紀,什麼鬼奇形怪狀的人或是彆的什麼東西或是爬或是跪著前行。
這些東西的嗅覺相當靈敏,因為那個不知道叫什麼的玩意死了,鮮血吸引來了一群同樣饑渴到眼冒金星的人前來,他們的木光仿佛要撕碎一切拆吞入腹。
龔兆庭隻能不斷地跑不斷地跑,在這個混亂的世界裡漫無目的。
他根本不認知這裡的路,運氣又總是十抽十黴,他本想著一個轉彎甩掉不少人,結果一個轉彎後就是特麼的死胡同。
很好,甩死自己了。
“操”
龔兆庭低低罵了句,看著那群怪物一步步地逼近,竟然是無可奈何,一步步被逼迫地後退。
他們看不見,卻仿佛死盯著他。
下意識地他伸手去撫摸脖頸,拽到了一個項鏈一樣的東西,那是一個玉佩。他想要拽下來的一秒,又忽的愣住,然後暗罵了一聲,鬆開了手。
從後腰抽出一把刀,衝進了這場混亂裡。
就算他們嗅覺再牛逼,但沒有視力還是略略遜色,龔兆庭抽著把小刀刺殺一個個怪物,就這樣滿身血紅,硬生生地給死胡同開出一條血路。
他像是涅槃重生。
血腥味充斥滿空氣。
他的身上多了幾個牙印,有一個咬在了肩膀上,硬生生地咬出了血,他免不了地疼得發顫。骨頭都顫巍的。
怪物仿佛喪失一般無窮無儘,黏膩的聲音由遠及近
龔兆庭抬起發顫的手臂,手裡卻緊緊握著一把全是血的刀,他本來拽著的斷臂是想著扔出去吸引那些東西的,但是卻沒想到這些東西直接往他手上啃,一點也不在乎那隻殘肢。
嘿,都世界末日了,這些玩意還這麼挑食。
龔兆庭含著一口的血,怕的引來更多的東西,不得已往肚子裡咽,他又瞅見了自己脖子上戴著的東西。
他的記憶裡完全沒有這塊玉佩的任何印象,在他兩年前從一場夢中醒來之後,就莫名其妙地戴上了,之後再也沒有想要摘下來過。
很多時候他自己都很疑惑,他思考過這東西的緣由,但從沒有想過要扔掉它。
此時,他卻有一種強烈的念頭在腦海裡蹦躂。
他想要一把拽下這個東西然後扔掉,摔在地上,讓它碎開。卻又因為一些怪誕不經的倔強而始終不動。
嘶吼聲越來越近,新的一場殘破的廝殺即將開始。
龔兆庭垂著眸子,他不知道以自己現在這個狀態可以堅持多久。他的身體因為疼痛而顫抖,而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一絲慌亂,隻是略顯疲憊。
他聽著那些東西即將撲來的聲音,卻在一刹那突然失聰。
是的,他聽不見了。
龔兆庭快速轉頭,然後便對上了一張醜惡的嘴臉。
這世界像是被什麼東西暫停了一般,所有的事物都定格在原地,除了他自己。
風聲也隨之消失,所以產生了失聰的錯覺。
下一刻,他的眼睛被一瞬間爆體而迸發的血液給遮蓋了視線。滲入了眼眶裡。
隨即他便聽到一聲近處的輕微歎息。
他知道,有個人在他身前。
那個人的語氣稍顯無奈
“怎麼這麼倔?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