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辭隨手將另一個茶杯扔出去,精準無誤地打在刀疤男的腿上,刀疤男一下子跪在地上,連起都起不來,
宴辭不緊不慢地走到他的跟前,往刀疤男的身上點了幾個穴位,刀疤男瞬間動彈不得,沒一會兒便暈了過去。
一時之間,眾人皆被宴辭的動作所震驚,紛紛鼓掌。
人群中,有一人頭戴鬥笠緊盯著戰況,發現刀疤男徹底敗了,隻能悄悄離去。
而後,侍衛湧了進來,將刀疤男壓去官府聽候發落。
薑棠原本想將刀疤男帶回去私自處理,但事情鬨大了,若是帶回府恐不好交代,她隻能作罷,徐徐而圖之。
出了紅月坊,薑棠朝著宴辭拱手道謝:“今日謝殿下出手相助。”
“你打算如何謝我?”宴辭漫不經心地看她一眼,反問道。
薑棠眨眨眼,沒想到宴辭會這麼說,當即笑眯眯道:“這正好與我在寺廟途中救了你相抵押,這樣,我們也算是兩不相欠了!”
宴辭:“……”
他未曾想薑棠竟會如此回答,一時之間也不知說什麼好,微微沉默半響。
不多時,宴辭回了一句:“不好。”
薑棠腦袋緩緩打出了一個問號,這宴辭究竟想要做什麼。
難不成是想要勾搭她?薑棠甩了甩腦袋,迅速將這不切實際的想法拋開。
難不成接近她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薑棠揉了揉臉,隻覺自己是壓力大想太多了。
薑棠靜靜地等著他再次開口,卻發現宴辭反而緊盯著她,她眉眼彎彎,又說起來的:“既如此,改日我與家父定會登門拜謝,感謝殿下對家弟的救命之恩。如今天色不早,我就不打擾殿下了,告辭。”
宴辭琥珀色的眼眸染了一層暗色,他看著漸行漸遠的薑棠,隨即輕笑一聲:“薑、棠。”
回府以後,薑朔被薑棠臭罵了一頓,被薑母拿著掃帚打,薑父關進祠堂懺悔。
薑朔:“……”
竇娥都沒有他冤,隻不過是去一趟紅月坊,差點被刺成瞎子,大家不安慰他就算了,還屢屢責備於他。
薑朔默默地歎了一口氣:“唉,早知小爺就不跑出去了。還好小爺命大,不然就喪命於紅月坊。”
薑棠這時拿著盒飯慢悠悠地走了進來,恰好聽到薑朔的抱怨,接上去道:“我一早便叫你待在家,不要跑去紅月坊,你偏偏不聽勸,若不是我及時趕到,你就真的成為瞎子了。”
一想到那個場景,薑棠隻覺兩眼發黑,她揉了揉眉心,有些煩躁。
儘管預知夢境已經提醒了她,她已做好萬全準備,但還是出現了紕漏,薑朔還是差點重蹈夢境的覆轍。
如此看來,該來的還是會來,想躲也躲不掉,她要想想完全之策。
薑朔撓了撓頭,也不好反駁什麼,但轉瞬之間似乎想到了什麼,突然湊過去小聲道:“姐,你是一早便知道什麼,所以讓我不要過去?”
薑棠沉默半響,最終道:“是也不是。”
薑朔不明所以,他有些急性子道:“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你這說得一半一半的,我都聽糊塗了。”
薑棠揉了揉眉心,也不再隱瞞,反而是實話實說:“因為,我做了一個夢,夢裡你在紅月紡與人爭吵,最終不慎被人刺瞎了眼,成為了瞎子。”
她已經實話實說,就是不知薑朔願不願意相信。
她原本也是不信的,但這段時間發生的種種,已經讓她不得不信。
薑朔眼睛瞪大,認真地盯著薑棠,發現她神情嚴肅,並不像玩笑,他半信半疑道:“此話當真?”
“當真。”薑棠正襟危坐。
薑朔一手搭在薑棠的肩膀上,神色嚴肅:“姐,我信你。”
“不過,你有沒有夢見針對我那人長什麼樣?”
“未曾。”
姐弟二人對視一眼,雙雙歎了一口氣。
薑棠腦海裡一閃而過薑淺陌的麵容,今日事發突然,並未曾注意到她。夢境之中倒是見到了她,今日倒是並未見到她。也不知她是否參與其中,她要調查一番。
薑棠小聲叮囑:“夢境之事恐是巧合,不要與旁人說,知道嗎?”
薑朔壓低聲音保證:“阿姐,我明白。”
之後,薑棠便拿著盒飯打算離開,推門之際卻看到一閃而過的身影,她並未追上去,反而是招招手,示意躲在暗處的侍衛追上去。
她怕有人再次對阿朔出手,所以派了一批人在暗處保護他。
不多時,侍衛回來稟告情況:“請大小姐責罰,那人輕功了得,屬下跟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