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行許久,就碰見兩位熟悉的人。
“師姐!還有……龍行?”
本想上前的閆楚站定,不善的看著來者,不禁有種不好的預感。
這兩人怎會在一處?
閆楚看著霜月,神情有些冷淡:“師姐,這是怎麼回事?”
霜月凝視他好一會,才用冷冷的語調說道:“師弟,你本不該來此,也不該逆天而行。”
“逆天而行?”閆楚不解,“何為逆天而行?”
好歹是疼愛了許久的小師弟,霜月撇過眼,劍指閆楚:“你今日所為,就是逆天而行,你走吧,不要多管閒事。”
龍行站在一側,好笑的看著兩人反目,似覺得刺激不夠,臉上掠過一絲得意的笑容:“閆楚師兄,你還不知道吧?當初你暴露身份那事,還是霜月師姐大義滅親,親口告訴師尊,力勸掌門,”
“逐,你,出,山。”
閆楚的側臉在暗光裡顯得有些冷,黑發散落在額前,令人看不太清神情。
霜月的指尖一抖,不悅的看向龍行,而龍行卻全然不知,隻顧著看閆楚的笑話。
“要我說,你真該感謝師姐,要不然你這魔尊的位置……”
“啊!”
猝不及防被刺中小腿,龍行不禁疼得叫出聲來,狠狠瞪了眼霜月,又在下一秒扯出個不情願的笑來:“師姐,你這是乾什麼?”
霜月收起劍,看也不看他一眼:“閉嘴。”
龍行憤憤的閉上嘴,轉而狠狠的瞪閆楚了眼閆楚,他這時得罪不了霜月,他還得罪不了閆楚嗎?區區一個炮灰,能活到現在都是他走運。
“所以,師姐你早就知道是嗎?不管是今日之災,還是往日種種。”
霜月平靜的擦拭著劍上的血汙,並不言語。
閆楚閉了閉眼,一時不能接受,一直對他多加照顧的師姐,竟是這一切的幕後推手。
“所以,你早就知道,還要冷眼旁觀無辜的人白白送死嗎!”
“你自己不去阻止,還要攔著彆人阻止這一切,非要妖族得手,生靈塗炭嗎!”
“師姐……你什麼時候變成了這樣?”
霜月怔愣一瞬,劍鋒不小心在指尖上劃出一道痕跡,她下意識的將指尖含在口中,輕輕吮吸。
“因為,”霜月終於開口,“這就是天意,無人不順天,違背天意者,必將受到懲罰,閆楚,不要逆天而行。”
“狗屁不通,”閆楚冷笑一聲,揚起手中的傳音符,“可惜,顧長明很快就要趕回來了,你們的計劃要落空了呢。”
“你!”龍行瞳孔微縮,忍著痛想要將傳音符搶過來,好不容易將顧長明支走,若是對方回來,那一切的功勞不都全在他頭上,哪還有他的出頭之日!
“快給我!”
閆楚冷冷甩出一掌,塵土飛揚,龍行猛得吐出一口血,暈了過去。
見狀,閆楚嘲諷一笑:“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天意是要他當這救世主?師姐,你有沒有覺得這老天的品味可真不好?”
霜月皺著眉看了眼龍行,隨即表情又恢複冷靜:“天意如此。”
“那你就守著你的天意吧。”閆楚無意勸說,體內的鎖魂釘隱隱作痛,他知道,是顧長明來了,那就再沒他什麼事,霜月也好,龍行也罷,他什麼都不想管了。
“師姐,再也不見。”
閆楚轉身離去,毫不拖泥帶水,這昆侖派,他再也不會來了。
“小清……”
麵前正是匆匆趕來的顧長明,閆楚微微頷首,麵不改色從他身邊走過。
“顧上仙莫要忘了,在下名喚閆楚,再不是以前的閆清雲。”
顧長明微微愣神,猛得回頭時,已不見閆楚的身影。
彼時的閆楚再次馬不停蹄的趕路,卻比來時更加急切,晝夜不停,終於在晨曦再次來臨時,擁一人入懷。
還未清醒的沈小小茫然的回抱著閆楚。
“小小。”
“嗯?”
“小小。”
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沈小小還是很有耐心的應著。
“嗯。”
閆楚一連喊了幾聲,沈小小一連應了幾聲,不知過了多久,房間內的聲音才終於停歇。
閆楚鬆開對方,轉而以最習慣的姿勢將人抱在懷裡,從收納袋中拿出一個眼熟的小盒子,打開,裡麵赫然是一個木戒。
閆楚輕輕摩挲著,這是他來時,從那個世界中帶來的唯一一樣物品。
曾經,他將其視為唯一的歸宿。
如今,他有了新的歸宿。
他知道,隻有這個人會一直陪著他,不論生死。
閆楚緩緩給沈小小戴上,木戒套在對方大拇指上正正好,就像本就是為其所製。
“喜歡嗎?”
沈小小認真的點點頭,莫名覺得這戒指對閆楚來說意義非凡。
“我一定會好好對它。”
“傻,”閆楚親昵的親了親他的唇,“對它更好還是對我更好?”
“笨阿楚,”沈小小第一次覺得閆楚也很傻氣,親昵的吻在對方嘴角,“什麼都不能跟你比。”
閆楚笑著吻得越發深入,輕聲應著。
“什麼都不能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