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江霰明顯的看清，對方真的在發抖。

“白沙。”

江霰喊了一聲對方的名字，回應他的，還是那蜷縮在一塊的身形。

對方是在……害怕？

江霰不確定的想。

好像昨天的那雙眼睛裡，也是揉不開的俱意。

那本奇怪的小說中，也未曾提到對方前期受到了什麼巨大的傷害，要說主角攻不做人，也是從這次對方被抓回去之後。

對方的反應實在是太過於不對勁。

對於這種麻煩事，江霰一向是置之不理，從心而言，他現在就很想轉頭就走，事實上，他也這麼做了，隻是走了沒一兩步，耳邊就傳來一陣嗚咽聲。

顯然，白沙哭了。

他大概是真的給自己找了個祖宗回來。

撐著剩下的一絲耐心，江霰走到床邊，彎下腰。

“忘了嗎？我昨天將你帶回來的，身體還是不舒服嗎？要不要再吃點藥？”

他的聲線一向偏冷，此時說著不熟練的哄人的話，尾音總不自覺的停頓，帶著獨有的味道。

靜默良久，江霰耐心告罄，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要在對方耗費這麼久的時間，大概是那晚薑湯糊了他的腦子，總不自覺的乾出些莫名的事。

他沒注意到的是，在聽到他的話之後，白沙微微偏頭，從蜷縮的身形中探出一隻眼來，謹慎的描繪著他的麵貌。

不是那個人……

懸掛的心終於沉下。

印象中似乎有人在照顧他，是麵前這個人嗎？

見人要走，白沙心底湧出些許慌張，沙啞的聲音略顯急促：“那個……”

江霰轉過身，與他對視，對方的那雙眼在這樣的情形下，依舊抓人。

他停住了腳步。

白沙躲避著他的視線，話到嘴邊，卻又咽了回去，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那個……”

“請問我的，衣服，在哪？”

空氣又安靜了幾分。

江霰這才意識到，對方僅有的一套衣服，已經被他扔進洗衣機了，而現在，對方一件衣服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