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麵彆吃了，不好吃，彆勉強自己。”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江霰顯然沒有煮飯的天分。剛剛還是應該讓阿姨過來一趟，就算再微波爐加熱一下，也總比麵前這碗不知該如何形容的麵條好得多。

“……蠻好吃的。”雖然味道確實怪怪的，白沙沒將剩下的話說下去，這碗麵，遠比他的味道要珍貴得多。

江霰不知道的是，這是白沙第一次吃到的，不是錢財交易得來，也不是折磨之後的小恩小惠，而是，簡單的，隻為他煮的，一碗麵。

“蠻好吃的。”

這樣說著，白沙又吃下一口麵，喝下一口湯，碗裡的煎蛋和青菜也陸續吃完，表情看不出勉強。

江霰隻看了他片刻，便挪開視線，他仍舊沒有拿起筷子，隻看著窗外的漆黑，不知在想些什麼。

“……是嗎？”

他的聲音很低，低到隻有他自己聽見。

江霰恍然記起一件事，他已經自己已經將其忘記，沒想到回憶中的一切竟那麼清晰，清晰到，曆曆在目。

他也曾將一碗一碗的麵遞給自己的家人。

“這是爸爸的。”

“這是媽媽的。”

“這是哥哥的。”

爸爸沒有接，隻摸摸他的頭，然後從身邊走過。

媽媽吃下一口，眉頭微微皺起，表情有些勉強，也摸摸他的頭，什麼話都沒說。

哥哥最是直接，大口吞下又全部吐出，小江霰嚇了一跳。

“好難吃！”

好難吃。

那是江霰第一次給彆人下廚，今天是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