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時月多病多災的上輩子,沒有什麼機會參加集體的體育鍛煉活動,對學校的體育器材室更沒有相關記憶。現下是她第一次有這麼長時間可以仔細觀察這個地方,不禁帶著幾分躍躍欲試的興奮這裡碰碰那裡摸摸,將手上因被推倒而產生的擦傷忘了個乾淨。
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被人關起來固然會讓正常人類心生出些負麵情緒,但秦時月以她波瀾壯闊又平平無奇的上輩子經曆發誓:她並不是普羅大眾定義下的正常人,雖然她確實非常普通,但在某些情境下,她常常會做出一些常人難以理解的舉動——不會對身邊人造成困擾的一些無傷大雅、異於常人的奇特行為。
更何況,在這種情況下不產生負麵情緒,無論是對於她自己還是霸淩者亦或者解救者而言,都很有利。秦時月甚至於興致勃勃模擬了一下這篇校園瑪麗蘇文原白月光的心理活動:不動聲色地罵人,驚奇地發現這的確是非常新奇又解壓的發泄方式。
事實上,擁有這樣思路的秦時月並不覺得自己和正常人有什麼不同,她承認自己異於常人這一點,無非是因為有人迫切需要證明她的精神不正常。
大概是又回想起一些不太愉悅的經曆,秦時月停下手上的動作,僵硬立在原地,眼眶開始泛紅。
彆誤會,秦時月並不是傷心,準確來說,這個身體對情緒感知非常敏銳,無論什麼情緒波動,都會飛快在眼眶處顯現出來。
除去讓人顯得很弱這一個缺點外,大概,好像,也沒什麼優點。
隻是讓專門來解救她的男主確認了秦時月的確遭受了非常嚴重的校園霸淩這一事實而已。
沒錯,男主不愧是男主,衝鋒在解救校園霸淩受害者的第一線。
原著中並沒有詳細關於男主首次幫助白月光的時間點,秦時月也早就打算脫離原著行動,所以雖然覺得哪裡有些不對,也並未細究,隻是收斂了不應出現的情緒,平靜望向門口。
器材室大門被輕易打開,溫文爾雅的男高中生逆光而來。
秦時月適時露出了一抹驚喜中包含了感激的笑容。
太好了,男主看起來很符合她的理想型呢~
對了,男主叫什麼來著?
男主程川逸並沒有有失去姓名的覺悟,他抿了抿唇,語速稍慢解釋:“學生會接到舉報,但沒有告知我們具體地點,所以來的晚一點,希望沒給你造成更加嚴重的傷害,秦同學,你沒事吧?有受傷嗎?”
秦時月遲鈍地眨了兩下眼睛,儘力讓自己表現得像一個正常的受害者:“沒,沒事。非常感謝。”她局促握緊雙手,垂下眼眸,含糊重複著那兩句話,“我沒事,什麼事都沒有,真的很感謝,我沒有受傷。”
程川逸的視線掃過秦時月緊緊交握的雙手,安慰:“彆擔心,沒事的。不介意的話,可以去學生會的辦公室休息一下,喝口熱水怎麼樣?”
“可以嗎?”秦時月抬眸,察覺到器材室門外還有其他人存在時又飛快垂下眼眸,後退了一小步,補充:“如果不打擾你們工作的話。”
“沒關係。”雖然明知秦時月看不到自己的表情,程川逸還是毫不吝嗇露出了一抹陽光燦爛的笑容。
一個和他的溫文爾雅人設有些許不相符的笑容。
可惜秦時月沉醉於表演受害者沒有注意到這個小小的bug。
一行人並未進入某一棟教學樓,而是七拐八拐走進了花園中心。那裡矗立著一棟由白色金屬邊框和透明玻璃組成的玻璃花房。
花房呈半敞開結構,大半盛滿了綠色植物。或許是承擔了辦公室這一職責的緣故,花房裡還擺著一套實木辦公桌椅以及一組淺咖色的布藝沙發。
秦時月大開眼界。
程川逸倒是十分熟稔走到辦公桌後,從抽屜裡拿出與這個環境格格不入的一次性紙杯,在桌上一個奇怪的白色物品那裡接了熱水,遞給坐在單人沙發裡的秦時月手上。
秦時月再次大開眼界,向男主道謝後接過水杯,將目光移向坐在長沙發正交頭接耳的一男一女身上。
都長的挺好看的,不會是什麼重要配角吧?
幾人從器材室到花房這一路上沒有交流,氣氛頗有些怪異。秦時月跟在程川逸身後三步遠的位置,離跟在最後的其餘兩人隻有約半米距離。為了扮演好獲救的被欺淩者這一角色,秦時月全程都微微垂著頭,並沒有好奇回頭仔細觀察那兩人。
現在一看,都挺符合她審美的,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