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想起了什麼,尹歸月望著成秉玉的傷口,為難地說:“不對,你還能走嗎?要不......要不我去找個omega侍應扶你?”
成秉玉看著尹歸月有些彆扭的站姿和遮遮掩掩的手,心中有幾分了然,把披著的外套拿下來,自己抓著一邊袖子,把另一隻袖子遞給尹歸月,說:“我可以走,隻是要你散發點信息素,我在前麵走,你在後麵跟著我,這樣可以嗎?”
尹歸月連忙點了點頭,開始亦步亦趨地跟著成秉玉,聽話地一路散發著信息素。
出暗城的路不算短,兩人卻相對無言,隻是走著走著,越來越濃重的橘子香以及身後有些粗重的呼吸引起了成秉玉的注意,成秉玉回頭一看,隻見尹歸月垂著頭,走姿有些滑稽奇怪。
“你之前生活的地方......還有人,是不是和這裡完全不同?”
“嗯......至少我肯定和這裡的alpha完全不同。”
尹歸月有些欲哭無淚地回答,十分痛斥這個世界裡alpha脆弱的自製力,隻聞了一下omega的信息素便要破防。
想到這裡,尹歸月更加用力地捏了捏袖子,忍住自己想要上前抱住成秉玉的衝動。
“再忍忍,裴知有抑製劑。”
成秉玉安慰道。
“......嗯。”
又是一路無言,兩人七拐八拐,總算走出暗城,裴知的車就在路燈下等著。
看見站在車外的裴知,尹歸月似看見救命稻草一樣鬆了口氣,轉頭看見被alpha信息素熏了一路卻依舊神色如常的成秉玉,忍不住豎起大拇指,神情無比真摯佩服地說:“你自製力真強!”
成秉玉:......
尹歸月一上車便向裴知要了抑製劑,噴了幾下才覺得有些清明,望著抑製劑的外包裝,正想問裴知多要幾瓶,卻覺得眼皮越來越重,還沒開口問便倒在後座。
“我往抑製劑裡加了點麻藥。”
裴知在後視鏡望著倒下的尹歸月,輕飄飄地說。
成秉玉把外套拉下放往一邊,卻不小心把傷口又扯開了些。
“她給你傷的?她能傷得了你?”
裴知又望了一眼成秉玉,看著那傷口說。
成秉玉閉上眼,雲淡風輕地說:“是,我讓的。”
裴知把車開進一條小巷,停在一個雜貨鋪前,開了車門與成秉玉下車,把尹歸月留在車裡,走進了雜貨鋪。
推開雜貨鋪的暗門,是裴知的診所實驗室。
裴知拿了包紮繃帶和藥品,示意成秉玉坐下,手上處理傷口的動作輕柔利索,隻是嘴上卻不客氣:“你倒是雲淡風輕,你知道她傷你哪了嗎?你的腺體!不要命了?”
腺體無論對於alpha還是omega來說,都是不輕易向他人展示的禁忌之地,腺體一旦受傷,不及時處理的話,輕則信息素喪失,重則感染至死。
“她準頭挺好的。”成秉玉像是在意料之中,摸了摸指節上的戒圈,“我想讓她打的就是腺體。”
裴知手上的動作頓了頓,意外地說:“為什麼?”
“我的信息素貌似對尹歸月恢複精神力有用。”成秉玉又想起尹歸月在信息素匹配時的表現,“既然有用,尹世榮便會想儘辦法讓尹歸月與我不斷標記,甚至生下孩子,成為alpha的身下奴。”
“就如那個人期望的一樣。”
想到這裡,成秉玉嗤笑一聲,雙眸透出絲絲厭惡。
裴知知道成秉玉所說的是誰,卻不敢貿然接話。
“唯有延兵之計,讓我的信息素暫時失效,才能拉長戰線,解開囚籠不是嗎?”
成秉玉微微失神地望著指上的戒圈,雙眸深沉如墨。
裴知思索道:“可是那位和尹世榮不可能不知道尹歸月信息素裡的精神力能夠解開鐐銬……”
成秉玉聳了聳肩,說:“尹歸月精神力潰散了,那個人或許便認為我從此不可能再逃出他的監禁,況且將來入了尹家,他有信心尹世榮能看住我。”
“但自傲的人,往往一敗塗地不是嗎?”
成秉玉笑著對裴知說,淺淺的梨渦配上淡笑看起來人畜無害,可內裡卻蘊含著山雨欲來的籌謀。
“還有,我想讓你幫我撒個謊,可以嗎?”
尹歸月一覺醒來,卻發現自己已經睡在尹家的臥室裡,還穿著在暗城那身軍裝,隻是外套卻不在身邊。
管家見她醒來,什麼也沒說,隻是吩咐人備好早餐。
尹歸月拿不準尹世榮對她出去玩是怎樣的態度,縱使心中有疑惑,卻也不敢問管家昨天她是怎麼回來尹家的。
“您去簽訂成秉玉同學退學協議的事情,家主得知了。”管家一直立在一旁,見尹歸月洗漱好出來,才開口道,“家主不同意成秉玉同學繼續留在學院,這周內成秉玉同學就會搬來尹家與小姐您一起住。”
尹歸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