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歸月倒是和我以前認識的大不同了……”裴知摩挲著發梢思索道,“看來你當初的選擇倒是對的。”
“那邊有什麼消息嗎?”
成秉玉換了個話鋒,問裴知道。
裴知從手包中拿出一張紙遞給成秉玉,言語卻有些支吾:“宋水河讓你找到名單上當年的其他遺孤,並解開他們的精神力鐐銬,把他們一同帶回去,晝星軍團才能認可你。”
成秉玉打開那張紙,裡麵隻簡潔地寫了三個名字。
成秉玉盯著那張紙良久,隻嗤笑了一聲。
裴知也忍不住皺眉道:“我覺得就是故意為難你,且不說精神力鐐銬極其難解,更何況當年的遺孤都接受了馴化試驗,還分散在阿不勒斯帝國各地,就算找到他們,他們真的願意回去嗎?”
成秉玉盯著食指上的戒圈,指尖輕輕覆在上麵,慢條斯理地輕輕轉動戒圈。
“遺孤是已馴化的遺孤,由宋水河帶領的晝星軍團,何嘗又不是被馴化的野獸?”成秉玉抬起深沉的眸,冷冷道,“如果這不是母親所創辦的軍團,我也不屑與之為伍。”
“不過既然他們想要見麵禮,我也不介意奉上。”
成秉玉整個人冷下來,仿佛撕開以往溫潤的麵具,露出尖銳的爪牙。
“你肩上的傷口怎麼樣了?”裴知轉換話題道,“尹歸月有按照我說的給你腺液嗎?”
成秉玉點點頭說:“她每天都有按時給。”
裴知靠近成秉玉,微微扯開成秉玉的領子,肩上的傷口完全未愈合,看起來反而比之前更嚴重了。
裴知搖了搖頭,嚴肅地對成秉玉說:“我覺得這個方法真的不可行,alpha的腺液對傷口愈合隻會起反作用,我知道你著急解開鐐銬,但任由傷口繼續不愈合,可能會危及生命的。”
“我會想其他辦法的。”
成秉玉忽的想起尹歸月,嘴裡應承著裴知,思緒卻驀地飄得有些遠。
而此時的尹歸月剛剛在麵館吃完一碗麵,找到附近的一家圖書館,在自修室看成恩給的北境行軍記錄資料。
而在複習資料之前,尹歸月再次登上論壇,找到之前那個omega婚後交流小組,卻發現審核員變了一個,現在需要她提交成秉玉的孤兒院登記資料。
尹歸月並沒有成秉玉的孤兒院登記資料,想了想還是覺得有空去一趟孤兒院,而後便關掉論壇,認真看起資料。
成恩所保存的資料與手稿相比一下子詳細不少,其中元獸的模樣畫得也更精細。
北境元獸以種群繁多為特點,不同種群的元獸進攻方式不同,而不同種群的元獸可以以鱗片的顏色作為區分點。
隻是北境元獸的鱗片皆以暗色為主,有時區彆可能僅僅是同種顏色的明度不同,想要僅憑顏色區分還是相當有難度。
可這對於學了多年美術的尹歸月來說,區分顏色隻是家常便飯。
尹歸月用鉛筆在不同的灰色做上標記,認真地寫下芝麻糊灰、下水道水管灰、畫室燈罩灰……
尹歸月正認真地對比各種顏色,還畫了不同元獸來對比外形,手肘卻被旁邊的人碰了碰。
尹歸月以為是自己手肘伸太過,把手肘收回來了點,可旁邊的人卻不依不饒,還把一張紙傳來。
紙上粗略畫了一座機甲,線條並不十分精細,可外形卻是能比得過市麵上出現的大多數機甲。
紙張的右下角寫著:你覺得哪裡還需要修改?
尹歸月轉頭看了看旁邊的人,那人穿著一身休閒的運動服,綁著一個乾淨的丸子頭,五官清爽又好看,可卻從外觀上分辨不出究竟是alpha還是omega。
尹歸月還發現旁邊那人還給圖書館許多人都傳了畫有機甲的圖紙,隻是其他人卻不予理會,甚至把圖紙揉成一團。
尹歸月不忍心直接不理會,而且她本來就對機甲外形設計感興趣,於是拿起鉛筆在圖紙上的機甲側翼修改了幾筆,還寫上——我覺得這機翼改得圓潤些更符合整體設計。
旁邊的人接過尹歸月歸還的圖紙,隻意味不明地笑了笑,而後遞了個小卡片給尹歸月便離開了。
尹歸月接過莫名其妙遞來的卡片。
上麵寫著——我叫顏如一,下周六在天裕商場負二層會有機甲設計比賽,有興趣可以來參加。
尹歸月:?這是什麼新型宣傳方式嗎?
但卻還是把卡片收進背包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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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了規定的兩小時,尹歸月趕去同成秉玉彙合,發現成秉玉早早在那裡等候著。
兩人一同回了尹家,尹歸月先洗漱完,便翻開今天格鬥時帶的本子,對著所畫的招式複習。
開始的招式還畫得有模有樣,但後麵由於跟不上變換的原因,畫得越來越潦草,尹歸月也依葫蘆畫瓢,打得越來越奇怪。
成秉玉從浴室出來,隻看見尹歸月滑稽地伸展著拳腿,臉上全是勉強的表情,像個上錯發條的機器人。
“成秉玉,你出來的正好,你能教教我這個招式怎麼做嗎?”
尹歸月說完便學著本子所畫的一招過肩摔向成秉玉招呼。一把拉住成秉玉的衣袖。
隻是這些不成器的伎倆對成秉玉根本不起用處,反倒尹歸月被反作用力拽得撞在成秉玉胸膛,畫本被甩在了地上。
成秉玉的袖子也被大力拽得往下,露出一點肩頸。
尹歸月抬頭看著成秉玉肩上通紅的傷口,驚呼道:“你的傷口怎麼還沒好?!”
成秉玉剛剛從浴室出來,還未來得及貼上阻隔貼,陣陣薔薇花香飄散出來,隨後卻被更加濃重的柑橘香所掩蓋。
尹歸月滿是震驚的眼睛逐漸罩上濃霧。
尹歸月隻癡癡地撿起畫本,然後站起來,兀地用手捏住成秉玉的臉,帶著威壓似的執拗說。
“不過……你受傷了還是好好看啊,我能畫你嗎?”
成秉玉扯開尹歸月執著捏住自己的臉的雙手,忽然閃過一個念頭——易感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