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毅揮了揮手,示意方辭自己並沒有被冒犯到,然後用低沉的聲音說道:“小女前些日子染了風寒,今日不便到令府,實屬慚愧啊。”
風寒?多嚴重的風寒連自己的終身大事都能錯過啊?我又不是贅婿啊!我自己一個跟誰訂婚都不知道,蘇家做事好不地道啊!方恒殊心裡惡狠狠地想,可臉上還是滿臉笑容。
“恒殊既然癲症痊愈,那過些日子便去我府上坐坐,我好和你探討些往後的規劃。”蘇毅拍了拍方恒殊的肩膀,後者隻覺得自己的肩上仿佛壓上一塊千金巨石一般沉重,頓時向一邊傾去。方恒殊雖然算不上強壯,但是也不至於彆人輕輕一碰就倒,實在是蘇毅的力氣大的有些離譜了。這不擺明著給了自己一個下馬威了嗎。可自己明明什麼也沒乾,怎麼就莫名其妙被針對了呢?
“好……好的。”方恒殊艱難地說道。
“啊!好痛!珞熙你輕點啊!”
夜裡,方府偏房傳來一句尖叫。
方恒殊整個人趴在床上,蛻去了上身的衣物,赤著膀子。而方珞熙則是坐在床沿,手裡拿著一罐褐色的膏藥,正敷在前者發紫的肩膀上。
“這蘇老爺也夠心狠的,哥哥這細皮嫩肉的,哪經得起這般折騰。”方珞熙沒理會方恒殊的話,自顧自地加重了力道,疼得方恒殊哇哇大叫。
“拜托,明明是他力氣大得離譜好不好?”方恒殊不滿地抱怨著。方珞熙替他穿上寢衣,隨手將藥膏蓋上,原本彌漫在空氣的藥香味頓時散去許多。
“離譜是什麼?但那蘇老爺可是軍家出身,早年間三兄弟隨父親蘇安平定北部戰亂,雖說比不上兩兄弟,但也是戰功赫赫。”
“這樣啊……那他乾嘛莫名其妙這般對我啊?還有爹怎麼也對我那般嗬斥?”方恒殊不解地問道。
“這個說起來挺費解的。蘇小姐呢,大小姐脾氣,知道哥你身患癲症,死活不肯答應這門婚事,這會應該在府上鬨絕食,有兩三天了吧?”方珞熙看著一旁的小七問道,後者乖巧地點點頭,和先前調皮的樣子大相徑庭。
“這件事在未央應該人儘皆知,”方珞熙接著解釋道,“而你早上那般唐突地問候,蘇老爺自然以為你在對他不敬,表麵看在爹的麵子上不計較,心裡肯定是不舒服的。畢竟蘇微可是他最疼愛的女兒。”
這人心裡多少有點毛病!方恒殊氣憤地想著。
“早上婚也沒定成,難不成過幾天真要去蘇府?”方恒殊問道。
“先彆想那麼多了,眼前最重要的是先熟悉一下身邊的人,免得又弄出什麼笑話,是吧,小殊子。”方珞熙和一旁的小七忍不住笑了起來,方恒殊一陣無語。不過確實是該熟悉身邊的人,以及未央這座城市,乃至整個慶國。既然穿梭到這個全新的異世界,取代了方恒殊的人生,那麼怎麼說也該為人家好好活一次,而且在原本的那個世界自己身份底下,一個貧困小說家,靠寫低智爽文掙錢,如今重新活一次,怎麼的也不應該再那般碌碌無為。
“你們說有沒有可能,將來我會成為比蘇老爺還要厲害的人,甚至是享譽整個慶國?”方恒殊盯著懷中的《開元慶史》說道。
“哥,有誌向挺好的,哈哈……”方恒殊和小七兩個人笑得根本停不下來。方恒殊不知道到底有什麼好笑的,心中不由得生出一絲無語。
“仰天長嘯出門去,我輩豈是蓬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