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恒殊與白衣少女在琉璃街一彆後,他便哼著小曲回到了方府,滿臉笑容地推開府邸的大門。一開門便發現方珞熙正在門口候著,她對自己這個大病初愈的哥哥十分擔心,生怕他又犯癲症,會露宿街頭。
方珞熙看見方恒殊不停地傻笑,忍不住好奇地問道:“哥,未來的嫂嫂見到了?”
“啥?我去,把這事給忘了!”方恒殊本來還滿心雀躍,聽方珞熙這麼一講,才想起來今天的任務,從廖府去蘇府的路上碰到王祥瑞挑事,然後邂逅白衣姑娘,這一下子把登門蘇府的事給忘得一乾二淨了。
“哥哥要去哪裡?”方珞熙聽見他的話,著急地問道。
“沒事——老爹他人呢?“方恒殊揮了揮手,好像在趕走空中的那不存在的飛蚊。
“大家都在廳堂等你回來用膳呢。”
“大家?”
“我娘和方詩源回來了。”方珞熙看到方恒殊麵露疑惑,解釋道。
“姨娘回來了?那我們還是快些過去。”說罷,兩人便結伴同行往廳堂方向走去。
廳堂中,六盞落地的長杆上點著燭火,讓這個房間顯得十分明亮。娟繡著蓮花的屏風前,擺著一大張精木方桌,正中央坐著的是方府家主方碩,而他的左手邊依次坐著一位美婦和一名少年。那美婦端坐在方碩身旁,火光映照之下,容色晶瑩如玉,如新月生暈,如花樹堆雪,環姿豔逸、儀靜體閒、柔情綽態、媚於語言、嬌柔婉轉之際,美豔不可方物。少年卻沒有他母親這般氣勢,反倒有些文弱,臉色流露出緊張的神色。美婦姓卞名妤京,是方府的二太太,方珞熙和方詩源的母親,方恒殊的姨娘。而她身旁的少年自然便是方詩源。
這時,廳堂外匆匆跑進兩人,正是方恒殊和方珞熙。前者打量著自己的姨娘,隻見卞妤京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令人不禁心生寒意。
“孩兒貪玩,回來晚了,給父親和姨娘賠不是。”方恒殊眼看著方碩那嚴肅的神情,趕忙鞠躬行禮,兩世為人,審時度勢的本領他還是有的。
“殊兒大病初愈,好奇這未央城景觀情有可原,但珞熙卻沒有照看好哥哥,實在該責。”卞妤京用稍尖銳的聲音說道,話裡話外都在指桑罵槐,方恒殊自然聽得出來,心想這卞氏好生厲害,看來是要對付自己了。
“娘,我……”
“姨娘莫要責怪珞熙,是孩兒不知時分,貪玩無度才誤了大家用膳,孩兒自罰一杯。”方恒殊拿起桌子上的玉瓷杯一飲而儘,喝完還不忘衝卞妤京眨眨眼睛。
“你這……”卞氏被方恒殊這毫無禮術的行為給驚訝到了,這又是在乾什麼,怎麼專學些江湖性情,雖說方府是商賈世家,但從來不缺禮義教育,而方恒殊這般實在荒唐至極,卻仗著他病患初愈自己又不好說些什麼,看來這個方恒殊也有些手段,同患病時簡直判若兩人,卞妤京心想。
“好了,彆胡鬨了,坐下用膳。”一直沒開口說話的方碩突然說道,嚴肅的臉色讓在場的人不寒而栗。
“好嘞。”方恒殊和方珞熙行了禮便入了座,沒有硝煙的戰爭暫時告一段落。
待眾人用完膳後,方碩看了看悶頭不語的方詩源,後者注意到方碩的目光,急忙起身,慌亂間將筷子碰到地上。
“孩……孩兒吃飽了,先……先下去了。”他語無倫次地說道,見方碩點了點頭,行了禮便離開了廳堂。方恒殊這才注意到自己這個同父異母的弟弟,是個俊俏胚子,不過文弱了些。
“妤京,安排一下明天行程,啟程京都。”方碩對卞氏吩咐道,後者應了聲“是”也隨即離開。
方珞熙也是知書達理,提出幫父親整理行裝,方碩點頭應許,也匆匆離去。
廳堂這時隻剩下方碩和方恒殊父子倆。
“跟我來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