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尾 南方的初春雨天是常……(2 / 2)

餘生慶 曼人曦 3646 字 10個月前

“那哥哥作詩的本領,也是老……道士教你的嗎?”方珞熙好奇地問。

“占一部分吧,”方恒殊心不跳臉不紅地撒著謊,“大部分是小時候沒犯病的時候也讀了蠻多的書。”

方珞熙有些不解,小時候明明自己成天纏著他,他沒犯病的時候都在陪自己玩耍,哪有時間去讀那些古經聖典,但她沒有繼續問,或許哥哥可能是趁自己入寢的時候讀的吧,畢竟他以前可是經常大白天就呼呼大睡了。

見眾人沒有疑問後,方恒殊又開始講那些有趣的故事。這時,他瞧見卞姨娘正朝院落這裡走來,手裡拿著兩封信件。方恒殊急忙起身行禮問安,其他人則在行過禮後識趣地退下,此時院裡隻剩他們兩個人。

“姨娘這些是?”方恒殊接過卞氏遞來地兩封信件,一封是尋常的泛黃信封,另一封則是墨色的信函。

“京都那邊寄來的,一封是你父親的家書,另一封則是鑒查寺頒布的詔令。”卞氏解釋道。

方恒殊拆開那封家書,上麵不出所料是對自己刺殺一事傷情的關心,以及對自己擅自退婚的嚴厲批評,剩下的都是些寒暄的話,重點都在那封墨色的信函裡。他從墨色信封取出宣紙,材質似乎比平常使用的宣紙好上許多。方恒殊展開宣紙,開頭赫然用正楷寫著“鑒查寺詔令”幾字,他不禁好奇父親和鑒查寺之間的關係,一介商賈竟然可以從天下最瘮人的機構裡討來一封即將但還未頒布的詔令。

“慶曆八年春,四月……”方恒殊自顧自地肚腩著,完全忘了身邊還有卞氏存在。

“什麼!”方恒殊突然驚呼一聲,連旁邊的卞氏都被他下了一跳。前者不敢相信地瞪大眼睛,似乎是宣紙上那條詔令給他造成不小的震撼。

“怎麼了?”卞氏也忍不住擔心起來。

“皇帝陛下的親弟弟——大慶國的親王——誠王殿下起兵預謀造反,被鑒查寺及時鎮壓,現在誠王被關在鑒查寺那陰鬱的地牢裡……”方恒殊有些呆滯地念著詔令上的內容。

“這就是老師回京前說的大事嗎……”

“雖然誠王殿下造反我也很驚訝,畢竟誠王妃才剛誕下一位小世子,”卞氏底氣有些不足地說,“可是這同我們方家又有和關係呢……”

方恒殊似乎並沒有聽卞氏的講話。

“姨娘我出去一趟!”說罷,他便大步向府外跑去。

“殊兒,你傷還沒好啊,慢點跑……”

方恒殊走在城南大街上,這是通往廖府的路。一路上方恒殊都在想京都寄來的那封鑒查寺詔令,因為那張宣紙上清清楚楚地記載著數百條人命的死亡。

誠王造反,這足以在全國範圍內掀起一陣空前的巨浪,而這必將使整個慶國政局動蕩,這是陛下最不願意看見的情況。所以在處理這件事上麵,鑒查寺和陛下都必須慎之又慎,而詔令上便是二者深思熟慮後的結果。

誠王周承恩,慶曆八年春四月,預謀造反。聖上念其兄弟情分,獲終身牢獄之災,抄辦誠王府。凡深交於誠王府之臣民,株連九族,欽此。

而未央城廖府卻正好出現在那份誠王密交人員的名單上麵。方恒殊曾聽廖馨楠講過,廖府經營全國最大的冶鐵業,誠王在戶部有著人脈,冶鐵業又歸屬戶部掌管,自然而然廖府變成了誠王的門下。廖府為誠王提供大量的成鐵,誠王便在走私貶鐵上為廖府敞開道路,兩者間便綁上了利益關係。可誰會知道一向安分守己的誠王殿下居然會造反?

方恒殊越走越快,幾乎是跑著去廖府的。他顧不上腹部傷口撕裂的疼痛,踉蹌地往廖府趕。他必須要救廖馨楠,她是自己在這個世界上最重要的人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