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爸,您早點回吧,太晚了趕不上車了。”
“我和冬子爸打了招呼了,周末空的時候,你願意就去他家吃飯,在西安有什麼事著急也可以找冬子爸。”
父親堅持看著他走進校園,李義蘭推著箱子,提著大包,感受的到那暖暖的目光印在自己背上,但他沒有回頭,因為一回頭他就會繃不住了,此時淚水已經被他強製壓到極限了。讀大學的四年,其他同學在打遊戲的時候,他在給教授做助教,換來參與課題組的機會。其他同學想著東拚西湊出報告的時候,他在圖書館認真查閱資料。他考英語等級,跟著教授發表論文,拿獎學金,到大四的時候找到上官城希望他推薦自己去實習。
他不想讓自己停下來,這樣他才能感到一絲安心。
為什麼不複讀?這在以後的十多年中,他捫心自問過很多次,他無數次在腦海中回放那個做下選擇的夜晚。他承認,是自己沒有把握,是自己選擇了接受現實,“可能我骨子裡就是懦弱和妥協吧”,他審判著自己。
如今,到了三十四歲,這些年風風雨雨走過來,他知道那些不易有一部分來自於自己當初的妥協,這是代價。如果當初,可是沒有如果,所以已經變得更強大的自己要做自己想去做的事情了,不會再輕易認命和退縮。
關上燈,因為喝了一些酒,放鬆了神經,入睡的比平時輕易的多,今晚沒有夢到那個做決定的十八歲夜晚了。
第二天一早,李義蘭就出發去渭南再次溝通協調項目了,他感覺自己又充滿了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