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路上,接連出現了好幾批殺手,一個比一個出手毒辣。每每一有殺手出現,詩情、畫意必置其於死地,而凰歌也從未出聲詢問。可誰都能感覺到小姐的不悅和六月天裡令人惡寒的殺意。
六月二日,昭顏夫人派五名殺手前往,無一生還。
六月五日暮,汀蘭夫人花重金買通星涅幫前來。凰歌撫琴,煙籠紗啟喉,詩情畫意各殺八名高手。凰歌隻說一句:“能與籠紗合曲,實屬凰歌之幸。”
六月六日,昳麗、水月二位夫人竟派水月四侍,其武功與詩情畫意不相上下。凰歌午寐,畫意詩情侍其左右。那四美婢欲上前,蘭魅飛身而下,一刀斃命。“小姐,水月閣之人。”蘭魅跪於車前稟告。“怎麼,昳麗竟與水月夫人合作,她們不是一向不合嗎?”凰歌訝異。“凰夜又娶新夫人,名妍柔。”蘭魅開口道。“這妍柔倒也有些本事,竟讓昳麗水月二人如此忌憚。”凰歌了然。
“小姐,明日便到流國邊郡——烺城了。”
“嗯。”
六月二十一日,烺城城門外,兩輛馬車不期而遇。
墨色馬車內,“冥羅君,怎麼辦呢?車被擋了呢。”一男子戲謔地說道。“淺霧君,那你就下車去看看若是個美人,不妨出去試試看,以淺霧君之容,此番前去說不定還能討了個娘子回家。”惑人的聲音緩緩入耳。
“二位是否要先行通過,若有急事,我家小姐願讓。”詩情立於馬車外,看著車內兩個旁若無人,互相譏諷的男子。那兩人聞聲,齊齊轉過頭來看著詩情和她身後的那輛魏紫色馬車。
那名被喚作淺霧君的男子約二十歲左右,身段頎長,身著淺青絲綢,繡著雅致竹葉花紋的雪白袖口和他頭上的羊脂玉發簪交相輝映,深黑的眼睛猶如晚霞凋殘後的黑色水霧般幽暗。
而另一名男子,身著墨色綢緞衣袍,衣袖袍內露出的銀色鏤空木槿繡花,腰係乳色玉帶,手執象牙折扇。雙目如星複作月,深邃如黑潭般的眼睛裡卻隱藏著一絲玩世不恭,讓人產生一種遙遠的疏離感。
“詩情。”馬車內一女子似剛睡醒,聲音蠱惑人心,玉指輕彈,車門隨風而開。車內有三名女子,坐於左側的女子似是丫鬟。右側,煙籠紗簪著八寶翡翠菊釵,身穿藕色紗衫,眉如黛,肌如雪,腰如束素,齒如編貝,綽約多姿。而倚於主榻的凰歌穿著金黃底色繡著鳳凰的煙雲衫,逶迤拖地黃色古紋的雙蝶雲形千水裙,雙足纖白如玉,不著寸縷。墨黑綢發一絡絡盤成發髻,用玉簪鬆鬆簪起,插一枝金步搖,長長的珠飾顫顫垂下,在鬢間搖曳,眉不描而黛,細長的雙眼如絲,僅一眼就讓人七魂六魄都散去,絳唇一抿,嫣然如丹果。巧笑倩兮間,隻覺玉麵芙蓉,明眸生輝,旖旎如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