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灼接著帶著趙乾煜去了一家典當鋪。
“你又來這裡乾什麼?”趙乾煜發現自己根本一點都不了解魏灼。魏灼可以猜出他每做一件事的意圖是什麼,但是趙乾煜卻根本不知道魏灼做這些事情的原因是什麼。
“我有一件東西在這裡。”魏灼說完就進了這家典當鋪。
典當鋪和趙乾煜印象中的一般無二,很多奇珍異寶不要錢一般擺在明麵上。
魏灼看起來不像是缺錢的人?會在這裡典當什麼東西呢?
趙乾煜在心裡想。
典當鋪的人好像對魏灼很熟悉,他一進去就拿了一個木頭盒子給他。魏灼也沒說什麼,拿著木頭盒子就出來了。
全程一句交流都沒有。
“你拿了什麼東西?”趙乾煜看著那個木頭盒子,想不到一個那樣小的盒子裡麵能放什麼重要的東西。
魏灼有些煩趙乾煜什麼都要問一問的性格,“不該問的彆問。”
趙乾煜果然不問了。
魏灼取了盒子之後就沒什麼事情要做了,他們隨意找了一家館子吃飯,吃完飯就啟程回上津了。
下津到上津的路很陡,好幾次趙乾煜都覺得這個路簡直就要把魏灼本就不結實的身子骨直接抖散了,因為魏灼的臉色就像是鬼一樣白。
但是魏灼卻全程沒說什麼,隻是騎著馬跟在趙乾煜後麵。
趙乾煜有意放慢速度,但是用這個速度怕是兩天都回不去上津。他看了看魏灼,魏灼沒什麼反應,像是還適應得了,趙乾煜咬咬牙還是加快了一些速度。
“你還能行嗎?”趙乾煜問魏灼。魏灼不答話,但是卻也沒有掉隊,而是一點不慢地跟在後麵。
緊趕慢趕,在第二日的晚間,他們終於到了上津城門前。
上津依舊是歌舞升平,趙乾煜帶著鬥笠,後麵跟著同樣帶著鬥笠的魏灼,牽著馬慢慢行走在上津的街道上。
上津城裡有一段路是不準騎馬的,所以他們不得不牽馬走。
“這和之前確實沒什麼不一樣。”魏灼評價。
他說的是上津,趙乾煜也是這樣認為的,從他出生開始上津好像就是這樣。
“能有多少變化,不過是供王公貴族玩樂的一些地方,再變又能變到哪裡去?”趙乾煜吐槽。
魏灼的注意力很快就被街邊的小吃吸引去了,這幾天在路上趕路,風餐露宿,沒怎麼吃什麼東西。
本來不覺得餓,但是魏灼看到街邊那些熟悉的高點,肚子就開始發出抗議,於是他一臉渴望地盯著原本目不斜視的趙乾煜。
趙乾煜不得不停下來給魏灼買東西吃。
魏灼邊吃邊買,最後連同趙乾煜的手上,都拿著好幾份吃食。
“你能吃這麼多嗎?”趙乾煜一點都不相信魏灼那個小鳥胃能吃下多少東西,這些甜膩膩的東西最後還不是進了趙乾煜的肚子裡麵。
魏灼卻不知悔改,“我這不是很多年沒吃過了,多買一點也花不了多少銀兩。”
魏灼就像是一個貪吃的小孩子,跟在後麵跟了一路就吃了一路。
一直到他們走過了那段不被允許騎馬的路,終於重新上馬趕路。
趙乾煜獲封西川王的時候就自己出去開地建府了,不住在皇宮。
他的府邸離皇宮很遠,幾乎是一個東邊一個西邊。當時選地的時候趙乾煜的意思就是越遠越好,幫他操辦這件事的明霜就指著遠的地兒給他選,最後選到了這個位置。
明霜笑他,他出門一趟的話孤魂野鬼都碰不到一個。
魏灼看到他的府邸也有些吃驚,“你是怎麼選到這麼一個偏辟地的啊?”
要不是趙乾煜的府邸在這裡,魏灼都還不知道上津還有這樣偏僻的一個地方。
趙乾煜看著魏灼質疑的目光,麵上有些掛不住,就把鍋全部推給了明霜,“都是明霜給我選的。”
常年背鍋的明霜:?
進入府邸的時候卻沒覺得有多荒涼,明霜當時還是請的重南一個很出名的園藝大家給他設計的,畢竟是二皇子,自然擔得起這麼好的布局。
上津的空氣比下津濕潤一些,花啊,樹啊,都要長得格外好一些。而趙乾煜院子裡的花草更是經過了精心的打點,長勢更加喜人。
魏灼看著滿院的花草,笑著說:“想不到大名鼎鼎的西川王還有舞花弄草的興致?”
“這都是下人去弄的。”按照趙乾煜的身份和品級,與他一同住在這個荒郊野嶺的還有三十來位下人,平時他們就在這院子裡把院子顧看好就行了,畢竟趙乾煜本身也不是一個需要伺候的人。
“我一會兒派幾個到你的院子裡去。”趙乾煜想到魏灼這個生活廢材,決定多派幾個人去他那邊守著。
魏灼笑眯眯應下來,有人伺候他,自然是好的。
他天性懶惰,除了腦子,其他地方都不願意多動。
趙乾煜把魏灼送回到專門為他收拾出來的一處院子裡,這院子的規製和當年魏灼在上津住的地方幾乎是一樣的,是前段時間趙乾煜遣人重新照著當年的規製弄的。
但是魏灼卻無暇去欣賞這個院子,他是累極了,幾乎是到了院子裡就已經半眯著眼睛,憑借著本能反應找到了他的塌,把自己往上麵一甩,就開始睡覺。
連續兩天趕路,趙乾煜這種身子好的人都有些受不了,更彆說魏灼的身子本身就不算很好。
之前在大街上魏灼鬨騰著要吃這個要吃那個的時候趙乾煜都沒發現他有什麼不對勁,但是這會兒他躺下了,趙乾煜才看到魏灼眼睛下麵已經有一圈青紫了。
魏灼是個嬌貴命,走哪裡都適合坐馬車的,騎馬確實把他累得夠嗆。
趙乾煜看了看魏灼的睡顏,幫他吹滅塌前的燭火,輕手輕腳走了出去。
邊走邊想,魏灼好像真的什麼地方都睡得著。
他的手下看到他出去之後就快步走了上來,小聲說:“明公子今夜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