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查案,其實就是落實薑為野那些罪名的一個過程。薑為野做的那些事,百姓知道,淩久維也知道,但是要找到證據卻不容易。
就像是滅門慘案,所有人都知道是薑為野做的,但是證據呢?從哪裡可以證明這件事呢?
趙乾煜第二天和魏灼一起去了軍營,和淩久維商量這件事。
淩久維的意思是,找到當時在場的殺手,隻要問出他的主顧是誰,自然可以定薑為野的罪。
但是魏灼並並不支持這樣做。
“薑為野雖然蠢,但是不至於留下這麼大一個把柄。”那些參與這件事的,除了幾個薑為野的親信,估計該死的早就死乾淨了。他們這個時候去找,無疑是做的無用功。
“那我們該怎麼做?”淩久維問。
魏灼沉思片刻,說:“從他身邊的人入手,他身邊的人是掌握他最多罪證的人。”
太子身邊有簡二這種蠢的走狗,那麼薑為野身邊,也一點有這麼幾個走狗。
隻是要從那麼多人之中排查出能有用的那幾個,確實是一個大工程。
而且他們在重南舉步維艱,除了在軍營的時候,其他時候都要小心隔牆有耳,甚至淩久維還要小心太子派過來針對他的那些人。
太子一黨的一貫作風就是,鏟除麻煩就是最好的解決辦法。所以不排除他們會派人對淩久維動手。
淩久維自身是不怎麼害怕的,畢竟他一直呆在軍營之中。但是按照魏灼的話來說,還是小心為上。
所以他儘量不出軍營,就算是出軍營,身邊也跟著趙乾煜和魏灼。
但是情況如此艱難,魏灼卻對於收集情報這種事情簡直是如魚得水。他隻花了一天的時間,就打入了重南最大的青樓沁香樓之中。那邊的姑娘愛慘了他這副無所不知,但是卻不為所動的樣子,人人都想來撩一撩他。
趙乾煜看到這一幕,牙都酸了,他就不知道為什麼魏灼會這麼招人惦記?他也必須承認,在青樓之中的魏灼,有著他平時沒有的那種輕浮之感。做什麼事情看似高深,實則浮於表麵,讓姑娘們以為他也是和來這青樓的每一個人一樣,隻是一個自命不凡的普通人。
姑娘們最喜歡勾搭這種人,因為這種人看著聰明,實則是最蠢笨的那一類。
魏灼表演得實在是太好了,要不是趙乾煜已經認識他很多年了,也會被他輕浮的表象騙到。
而趙乾煜和淩久維平日都是從來不光顧這些地方的人,他們常年在軍隊之中,生活艱苦樸素,女的都沒見過幾個活的,更彆說這些活色生香的姑娘們。
他們都很不自在。
魏灼慣會裝的,他裝作一副自己是上津來的生意人的樣子,和姑娘們混成一團,很快就摸清了薑為野身邊的幾條走狗分彆是誰。
其中還有一個魏灼他們的熟人,簡二。
如他們猜想的那般:簡二被下放到了重南之後,就和薑為野他們混成了一團,簡二也是這沁香樓的常客,那些姑娘還在那裡抱怨,不知道這簡二公子到底是怎麼回事,最近怎麼都不來這沁香樓了。
簡二當然不能來,估計太子那邊派來的人已經到了。而且魏灼猜測十有八九都是薑未清那個小丫頭。
因為這件事是她弟弟惹出來的,加上太子身邊能收拾這一片大攤子的能人沒有幾個,薑未清是最合適的那個。
薑未清要是到了,肯定是要管束他們的,至少最近這段日子,他們都不會出來招搖過市了。
魏灼了解那小丫頭說一不二的行事作風,但是那小丫頭卻不了解這些爛到骨子裡的公子哥根本就是一些耐不住寂寞的人,豈是會被一直管束的人?
果然,在魏灼他們蹲守的第三天,一個熟人,出現在了沁香樓的門口。
是鬼鬼祟祟,生怕彆人認不出他的簡二。
簡二在薑未清找上門的第一直覺,就是上津絕對出什麼事了,或許是他們不小心放走的那個將軍真的鬨出了一番動靜。
他之前在上津的時候已經覺得自己夠紈絝了,但是來了重南之後才發現上津天子腳下他們還是太收斂了。
薑為野過得才能叫神仙日子。整個重南,他就沒什麼好忌憚的。重南天高皇帝遠,隻要注意不讓這邊的消息傳回上津,不就是想怎麼玩怎麼玩?
他來重南個把月,就已經樂不思蜀了。跟著薑為野鬼混,沒有長輩壓著,沒有太子盯著,乾什麼事情都自在痛快,簡直比上津好了不止一點半點。
除了前段時間,重南的那個小將軍,竟然準備去上津告禦狀?
薑為野派人去阻止了,但是還是被他跑了,這大概就是薑未清來他們這裡的原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