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章 這件事趙乾煜和魏灼……(2 / 2)

魏灼笑笑,“確實,但是你也要知道,我來了之後,重南要聽我的。”他說得這句話狂妄極了,甚至唬住了曳力蝶。

魏灼神色不變,目光鑒定,說話語氣上揚,怎麼看都不像是在胡說。

曳力蝶半信半疑看著他,魏灼一整個狐假虎威,他們之中能說這句話的大概就隻有趙乾煜一個人,但是魏灼現在的模樣卻是讓曳力蝶一點破綻都找不出來,看起來確實如他說得那般。

“你看,從我們來重南之後,那薑為野可出來胡來過?”魏灼繼續說:“他怕我們。”

薑為野怕不怕他不知道,但是薑未清肯定是怕他的,所以才管著她弟弟讓她弟弟不要胡來。重南土皇帝他們管不到,但是上津的野狐狸還是可以震一震的。

曳力蝶眼睛暗了暗,看著魏灼,說:“那你們為何,現在才來?現在才來有什麼意義呢?”

她說著神色有些哀傷。薑為野在整個重南犯下了滔天大罪,都不是三言兩語能夠說清楚的,她早就絕望了,甚至妄圖通過自己的方法來解決這件事。

曳力蝶前半生在南海諸國也肆意行事慣了,現在在重南卻處處受阻。淩城主死在她麵前,淩將軍有很長一段時間都生死不明。

這一樁樁一件件曳力蝶都記得呢,她是一個牙呲必報的人,總有一天,她要薑家把這一切還回來。

“那扯上重南有什麼意思呢?”魏灼質問她:“你想要報仇你隻管找薑家報仇就好了,你把軍甲船停在重南的港口威脅整個重南是什麼意思?”

曳力蝶笑了笑,像是在笑魏灼愚蠢。

她緩緩開口:“他們就不是幫凶嗎?淩城主的死他們就脫得了乾係嗎?”

她的眼睛像是要充血。

魏灼一怔,像是想到了什麼。

重南的百姓,就算什麼都沒有做,也就是因為什麼都沒有做。

“但是他們什麼都不能做啊?”魏灼為百姓辯解了一句,強權麵前,百姓能做的隻有順從。不是每個人都要有置之死地而後生的勇氣。魏灼都自認為沒有,更不能要求重南的百姓有這樣的勇氣了。

“什麼都不做,袖手旁觀難道不是一種放任嗎?”曳力蝶轉過身背對著魏灼,不讓魏灼看到她的表情,隻聽見她越來越大的聲音,“城主府的火燒了一夜,有誰妄圖去澆一桶水嗎?逃出來那麼多下人,有誰敢掀開一條門縫救他們一命嗎?”

“掛白幡,辦祭台,到底是為了送城主,還是為了求心安?他們說得清楚嗎?”曳力蝶聲聲質問魏灼回答不上來,他潛意識不覺得百姓做得有什麼錯,他們確實什麼都改變不了。

但是曳力蝶說得好像也沒有錯,城主的死,何嘗和百姓的冷眼相待沒有關係?

“整個重南都有錯,一個都跑不了,我就是要讓這重南屍橫遍野,最後我再一把火燒了這重南就可以了,就像是薑為野一把火燒了城主府一樣。”

“那你和薑為野又有什麼區彆?”

用殺戮解決問題一向是最下策。

“我和他本來是有區彆的,但是在想成為惡人的這一想法上,我們還算是殊途同歸。”曳力蝶笑了,她也有感受到,原來不把彆人的命當成命是一件那麼爽快的事情。

難怪薑為野要這樣做......

可惜的是,他殺錯人了,他殺了她最在乎的人。

“城主在天之靈看到你又會怎麼想?”魏灼能想象到,城主還活著的時候,曳力蝶絕對不是這個樣子的。現在拴著瘋狗的繩子沒了,瘋狗逮人就咬。

曳力蝶做了一個雙手合一的動作,喃喃自語道:“海神的子女從來不信人有在天之靈。”

海神子女,隻知道有仇就報,不懂什麼因果報應。

她終於轉過了身,她雙眼通紅,整個人像是浸在了無邊的仇恨之中,她看著魏灼說:“最好帶著你的那些小弟提前離開重南,我會讓守著邊界的人給你們讓一條道,就當是你們還願意為淩城主申冤的獎勵。你們要是不走,我可不管你們是誰,死,就完了。”

魏灼抬著眸子看著她。

過了好久好久,才說:“你就算殺了全重南的人,也殺不了薑為野,不會覺得憋屈嗎?歸根結底,是薑為野殺了淩城主。”

“你怎麼知道我殺不了他?”曳力蝶被戳到痛楚,表情有些猙獰。她知道薑為野不是那麼好殺的,甚至很大可能性她殺不了薑為野。

薑為野背後的勢力,他的能力,都可以幫助他很輕易逃出去。

除非搭上整個南海諸國,和趙國開戰,但是這樣的話實在是太冒險了。

“被我說中了?不過沒關係,雖然能殺薑為野的人隻有薑家人,就算是開戰他也可以逃之夭夭,畢竟整個趙國都是薑家的人脈。毀了重南也殺不了薑為野,你是不是很憋屈?”魏灼停頓了一下,指了指曳力蝶的身後,“但是太子來了,唯一能殺薑為野的人,來了。”

一路風塵仆仆的太子,正被趙乾煜裹挾著,帶著倦意站在後麵。

太子的身後,跟著一同前往的尚意思,他看著倒是精神。不知道他們聽到魏灼說得一番話了嗎?看起來是沒有聽到,因為來的兩個人臉上除了不耐煩什麼都沒有。

姍姍來遲的太子,在一切都要結束之際,終於踏著最後一絲白晝的影子,來到了重南。

太子來了這個消息,是今日下午的時候就有人給魏灼說了,魏灼那個時候隻說太子來了之後馬上帶過來。

卻沒想到,他真的趕了一個這麼湊巧的時間。

太子累了一路,才踏進重南城,就被人用他那個倒黴弟弟的名義請了過來,就算是再不待見趙乾煜,趙乾蘇還是迫於來請他的那支軍隊的威嚴,咬著牙不情不願地過來了。

來了軍營之後他還沒來得及衝著趙乾煜發火,就被趙乾煜提溜著過來了。

從始至終,他都沒搞清楚到底是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