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魏灼此刻在這裡聽到這麼一句話,會不會笑掉大牙。
薑為野神色不變,因為他已經知道了薑未清和趙乾蘇並不準備撤走,而且,曳力蝶可不像是會放過他的樣子。
曳力迦好像也看出了他的掙紮,說:“我姐姐是最恨你的人,你現在不走,明天重南城亂的時候我可保不住你。”
曳力迦覺得自己說這麼多話簡直仁至義儘了。
“你能不能勸說你姐姐,不要出兵。”
曳力迦笑了下,說:“我倒是想啊,那你們倒是把人給我帶過來啊,隻要你們把人給我帶過來,我就不出兵了。”
薑為野瑞而求其次,聲音帶著小小的試探,“或者,你讓你姐姐放過我?”
他現在的樣子卑微極了,和平日裡的囂張模樣幾乎判若兩人。薑未清甚至不願意看他這個樣子,簡直給他們薑家丟臉,她一腳踹在薑為野的屁股上,大聲威懾:“薑為野!不要再說了!”
但是曳力迦不為所動,“我管不了我姐姐的,你是最清楚的。”
曳力蝶天性自由,薑為野也知道,她是最不喜歡彆人說教她的。
薑為野有些為難地看了看薑未清,還是閉嘴了。
現在已經是天亮前的最後一刻,要是這時候談不攏的話,那天亮的時候,港口那些大家夥就會登陸上岸,那時候就沒有回旋的餘地了。
趙乾蘇算是看出來,他們根本就是被這兩姐弟玩了,姐姐不願意來見弟弟,於是四處躲藏,弟弟卻用找姐姐這個理由威脅整個重南。
什麼三日期限什麼的全是說著玩的,他們什麼時候出兵都可以,反正這場鬨劇的開關都被他們捏在自己的手裡。
他們就是想看重南那麼多百姓在惶恐中死去,所以才有這個三日之期。
到底是什麼歹毒的人,會想出這麼一個法子?
趙乾蘇看著麵前站著的曳力迦。曳力迦年齡還小,很多情緒都還浮於表麵,比如他如今真切的開心與得瑟。
“重南的百姓有欠你們什麼嗎?你們這樣對他們就不怕有報應嗎?”趙乾蘇開口的第一句話是這個。
曳力迦笑了,他們海神的子女向來是不信因果報應的,但是他卻不想這樣說,反而是問薑為野,“重南的百姓有欠你什麼嗎?你濫殺無辜的時候就沒想過要遭報應嗎?”
曳力迦看著薑為野,又說:“與其死在你手上,他們說不定還更願意死在我手上呢!”
況且,本來就是一群偽善至極的人,不然怎麼會坐視不管之後還開什麼祭台祭拜淩城主。
城主滅門那一夜家家戶戶門窗緊閉,沒有一家人敢開門收留僥幸逃出來的幸存者,所以滅門一案,才隻有曳力蝶一個幸存者。
要說因果報應,那人人都要下地獄。
薑為野低下頭,狡辯了一句:“我殺的隻是一些粗野的下人而已......”
“那我也單單殺那些粗野的下人就夠了。”
薑未清擋在了薑為野的麵前,微微彎腰,“我代我弟弟向重南的百姓道歉。”
她第一次如此低聲下氣對一個人說話,結果曳力迦卻是一個油鹽不進的人,罔顧她的求情。
“你當著我的麵說這個話沒用,因為我又不是重南的人。”曳力迦根本沒有把跟著薑為野一起來的這個姑娘放在眼裡。
他心中厲害的女性隻有他姐姐一個人,其餘人在他眼裡就緊緊是庸脂俗粉而已。
曳力迦還沒來得及說下一句話就感覺眼前一黑,瞬間失去了意識。
原來,趙乾蘇知道廢話沒什麼用了,趁著薑未清和曳力迦對話的時候,他幾步上前,幾乎沒費什麼氣力就把曳力迦弄暈。
“刷!”四周都是拔劍的聲音。
趙乾蘇也用最快的速度拔出了自己的劍,抵在了曳力迦的脖子上。
屋內都是曳力迦的人,看著曳力迦被偷襲,紛紛舉著劍對著趙乾蘇他們。“你們在做什麼?”
利劍全都對著趙乾蘇,趙乾蘇卻詭異地平靜下來。
“放開他!”曳力迦的手下看著趙乾蘇把刀架在了曳力迦脖子上,都不敢妄動。
趙乾蘇掃視了一圈他們,說:“走,去會會這個曳力蝶,看看是她的私仇重要,還是她弟弟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