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好像從洛山教練出走後,俱樂部就一落千丈,沒多久就沒落解散了,現在早就沒有消息了。”
“那洛……教練怎麼樣了——我是說他畢竟曾經擔任過我的教練,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就算我們後來斷絕了關係,我還是想知道他後來去了哪裡。”
後麵的這幾句話,簡直就是畫蛇添足,讓任川一眼就看出了路燦的醉翁之意不在酒,不過他對於其中的彎彎繞繞不太清楚,便照著記憶中癡迷賽車的室友原話道:“好像是先飛去了L國,本來有一家俱樂部重金邀請他當教練,合同都簽了,但由於他女兒之前的醜事,讓他遭到了當地賽車協會的抵製,於是又離開了L國……”
任川的話還沒說完,路燦就“砰”地一聲站了起來,眼底發紅:“洛玫沒有作弊!這一切都是俱樂部做的手腳!”
任川也沒有想到,他不過是照搬了室友的原話,竟然就觸怒了這位賽車天才。
一句解釋的話都沒來得及說,路燦便化作流光飛回了卡牌之中,第一次談話就此不歡而散。
看到麵前路燦的黑臉,任川想起自己這一個禮拜都泡在藏書室的成果,先對著路燦道了個歉:“抱歉,上次是我沒有查證就亂說話,還請嗎原諒我。”
路燦冷哼一聲沒有搭話,但顯然臉色好上了很多,任川見這招有用,提起的心也放下了半邊。
感受到宋琅玉投來的目光,任川摸了摸脖子上的卡牌,知道宋琅玉這是在催促自己了,於是便開口扔出一個重磅炸彈:“回去之後我翻閱了相關的資料,發現洛教練在離開L國之後的蹤跡。”
路燦的臉色倏爾一變,他沒想到任川能夠這麼快就能摸到洛教練的消息,雖然這的確是他故意透露給任川的,可消息真的放到他麵前時,路燦卻有些不敢相信。
他撇過頭去,可在頭盔上顫動的手指卻暴露了他的不平靜。任川想起自己這段時間在部門的影像存儲室和藏書室找到的資料。
他吐出一口濁氣,對上路燦的眼睛:“你可以選擇不相信我,但是除了我,沒人能帶你找到她的墓碑了。”
作為由南朝管理能人異士的天機閣演化而來的機構,部門收攏了從南朝開始幾乎每一個時代傑出的英才,並把他們列為擁有超自然力量的懷疑對象——雖然這個根本得不到驗證。
但卻因此給了任川機會找到比之網絡上關於路燦更加詳儘的資料,在這些資料裡,和任川一起頻繁出現的名字引起了他的注意——洛玫。
和一踏入賽車圈就嶄露頭角取得冠軍的路燦不同,洛玫是實打實地因為有著一個賽車教練的父親而從小接觸賽車,所以部門裡並沒有她的專屬檔案,但作為和任川爭鋒相對的死對頭,她的名字在任川的檔案裡頻繁出現,幾乎是完整寫完了她的整個人生。
路燦的檔案就算是任川拿著葉可的身份認證也隻能看到路燦二十歲之前的經曆,但即使這樣,任川還是看完了洛玫的全部人生經曆——她死在了二十歲,她最意氣風發的時候,因為賽車故障,而且還是路燦的賽車故障。
所以,在和路燦第一次見麵,察覺到路燦話裡的暗示的任川看完了所有他能觸碰到的檔案之後,難免有些唏噓,但這也正是他能夠拿捏路燦的機會。
作為在社會底層長大的龍傲天,任川當然不會像表麵上看起來一樣天真。他深刻知道世界上沒有免費的午餐——會為他出麵的路燦是,莫名綁定他的係統也是。
即使是天上掉的餡餅,也早就在日後規定了他要付出的代價。但他沒有選擇,隻能抓住每一個機會,不擇手段地往上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