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喜歡光年這個太過遙遠的名字,所以改成十夜,因為想要與你相見的急切心情,等不了那麼久。】
不二永遠不會忘記在某天部活的時候,某個不明飛行物以毫不華麗的倒栽蔥姿勢空降到了青學網球場,引來一陣驚呼。
據說是因為他媽媽住院後的第十個夜晚才生下他,所以取名叫十夜。
這個總是憨厚地傻笑著的少年,頂著一個誇張到極致的爆炸頭,眼睛卻是很純粹的黑。不會打網球,卻做了青學網球隊的助理,不是經理。
不二並不覺得奇怪。因為十夜的熱情甚至比每一個正選都要高,把端水送毛巾這樣的跑腿任務當作最快樂的事情,同樣,傳遞著一份執著的感情。
他覺得奇怪的僅僅是這樣的一個發型竟會被校長,被教練,特彆是被手塚所容忍。
“十夜,你覺得我們之間有什麼不同嗎?”
“嗯……不二學長是天才,即使不用努力,也可以把事情做得很好。而我,即使儘百倍的努力,連端水都經常腳底打滑,把水潑到彆人身上……”
“那你不會覺得,那麼大的不同,會使我們不好相處嗎。”
“難道不二學長和手塚學長相處得不好嗎?”
不二當即就傻了一下:“嗯?算好吧……”
十夜的笑容突然變得閃閃亮亮:“所以說嘛。即使表麵上不同,如果擁有相同的實質,也會成為朋友的。當然我知道不二學長和手塚學長並不是普通的朋友啦。”
“你這小子!”
表麵的不同就像磁體的兩極,互相吸引。
實質的不同就像陰陽的離子,存在斥力。
不二覺得自己從十夜身上學到很多自己從未了解到的事情。他正在努力地讓天才向凡人靠攏。不知不覺之間,做著這件曾被自己懼怕的事情。
人生有時候就是很矛盾的。想成為天才,但在成為天才之後,又懷念起過去的日子。
不二不知道,其實十夜也是這樣。
不二很喜歡和十夜聊天。十夜的成績和網球水平都差強人意,因此經常主動挑起話題的他不會談論有關學習和網球的事情,這讓不二覺得很自在。有時候他會介紹新開的甜品店,有時候則是公車改道害他遲到的糗事,有時候他會說起因為部活時間打瞌睡被罰跑圈的事。
十夜總是抱怨不二說的事情太單調了。
“除了手塚學長,不二學長你還會說些什麼啊?”
“啊,聽膩了麼?你不覺得手塚的事情很有趣麼?”
“有趣是有趣……但是手塚學長小時候的這些事情,我都知道。”
不二知道手塚並不是喜歡多話的人,自己也不是喜歡多想的人。
他忽然有了一種奇妙的感覺。
十夜,是另一個不二周助,總是用快樂敷衍掩藏至深的落寞。
不二說起關於家人的事情,溫柔的爸爸媽媽姐姐,像隻小豹子似的弟弟。
“哦,這樣啊。剛好我也是個負氣出走的弟弟呢。我要是有一個像不二學長那麼好的哥哥那該有多好啊。”
不二也一直像兄長一般地對待十夜。
十夜以戲劇性的方式出現,他的存在也總是伴隨著戲劇性的一幕幕。
又比如,總是被班上的同學瞧不起的他許下過一個承諾:會為青學網球部的每一個人,做一件事,如果做不到,那就離開。
不動峰一戰,不二因為河村的受傷主動放棄比賽。十夜拿出早已準備好的特殊藥劑對他的手進行處理,當場消腫。
儘管他曾經因為失誤,將一堆球拍砸中他的手,導致他當場暴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