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街上,路兩旁偶爾會有些攤子,支起來賣些小吃。
羽池漓注意到梨花的眼睛都快黏在那些糕點上了。
便拉著梨花走到一個攤子前。
“小姐看看!熱騰騰的剛出爐的糕點!落酒村特色點心酒栗酥!”
“來一份吧。”
糕點還是熱的,羽池漓接過便塞到了梨花的手裡。
“姐姐…我不能…”沒忍住,梨花咽了咽口水。
羽池漓摸摸她毛茸茸的腦袋,“笨蛋梨花,你帶我來買衣服,我感謝你又怎麼啦?”
梨花急忙舉起一塊要給她吃。
羽池漓接過溫熱的酒栗酥,吃了一口。
甜絲絲的,外麵是軟軟的餅皮,裡麵的餡料是紅豆沙,還有一股清奇的花香,仔細一看,原來是紅豆沙裡摻了風乾的桂花,金黃的,被紅色的豆沙包裹著,整個口腔都充滿了濃濃的的溫暖。
回家的路上,兩個人就把一份酒栗酥分著吃完了。
回到祖母家,羽池漓就發現柳煙燭生氣的坐在椅子上。
“祖母?怎麼了”
“小漓兒。”柳煙燭看到她,深深的歎了一口氣,“沒想到那個混賬東西竟然比我快一步。”
說著便拿出一封信來。
羽青出寄來的。
柳煙燭說到:“他說,讓我好好管教你!你明明是被冤枉的!”
羽池漓搖了搖頭,“祖母,您不必和父親置氣,我相信,父親他最後會明白的。”
柳煙燭聽的心尖尖疼,急忙去拍拍羽池漓的後背,又叉開話題,問她今天都去乾了些什麼。
於是一五一十的告訴了。
“啊,酒栗酥啊,我小時候特彆喜歡吃。”柳煙燭回憶起了往事,“我哥哥經常給我買。”
“祖母,想問您一件事,落酒村的姑娘,沒結婚之前…都沒有名字嗎?”
“是這樣的。”柳煙燭歎了口氣,“其實我和我哥哥都很討厭這個習俗。”
“我現在還記得啊,當時我還特彆小,有一天,我哥哥跑過來跟我講他給我取了個名字。”
“柳煙燭,他在我手心裡一筆一畫寫出來的,明明自己也還是個孩子,認不得幾個字,卻翻了好久的字典,就為了這個。”
“後來啊,我遇見了你祖父,我也還是選擇了這個名字。”
羽池漓安靜的聽著,看著柳煙燭的眼睛泛著水光。
“可惜我哥哥已經走了,要不然他肯定特彆喜歡你。”
原來,可以偷偷取名字的啊。這樣想著,羽池漓的思緒不知道飄到了什麼地方。
下午。
“小漓兒 ,書房在二樓的最左邊,你沒事兒可以去看看。”柳煙燭突然對正在侍弄月季花的羽池漓說到。
書房嗎?倒是可以去。
於是放下工具洗了手去了書房。
柳煙燭的書房大多都是羽璋哲留下的,還有一些孤本,不知不覺羽池漓就在書房待了一下午。
夕陽斜斜的照進來,木地板上是暖暖的光圈,羽池漓伸了個懶腰,起身整理了書,便下樓去幫著做飯了。
還沒開始生火,梨花就敲響了她們家的門。
“柳奶奶,小漓姐姐,我爹讓我請你們去我家吃飯!”
“誒,為什麼啊?”羽池漓有些不解。
梨花有點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腦袋,“嘿嘿,我爹今天一看到我就問我頭發是誰剪的,說我二哥那個爛手藝剪不出這麼規矩的樣子。”
祖孫倆人都忍不住笑了。
衛家的院子很寬敞,梨花的媽媽陳嬌綾和衛揚風正在廚房裡忙活,香氣不斷的從裡屋飄來。
“哈哈!真是謝謝羽小姐了!揚帆他手藝差,梨花這個頭發我今天看著就舒服,一眼就知道我那個兒子搞不出來這種!羽小姐真是心靈手巧!”
梨花也急忙說到:“小漓姐姐人長的好看,性格又溫柔,我特彆喜歡她!”
羽池漓有些不好意思了,恰好這時,衛家母子端著菜走了出來。
陳嬌綾原本是落酒村有名的花旦,年輕時,生的是麵若桃花,眼底流光,身段也是靈巧,現在雖說是不如從前一樣精致可愛,卻多了一份成熟穩重和母親獨有的溫柔。
至於衛家大兒子衛揚風,和衛揚帆簡直不像兩兄弟,他的容貌多隨父親,劍眉星目,氣勢十足,身材高大,寬大的手掌上還有一層繭子,是從小就跟著父親鍛煉的成果。
二兒子和小女兒倒是跟陳嬌綾長得像,特彆是小梨花,乖巧可愛,這一家子聚齊了,看上去格外賞心悅目。
綠油油的炒青菜,金黃的拔絲蘋果,泛著光澤的小炒肉,奶白的鯽魚湯上麵飄著翠綠的蔥花,粒粒分明的米飯,樸素的食材做出了無與倫比的美味,合著歡聲笑語,夕陽時分,正好。
梨花撥弄著自己的頭發,得意洋洋的向著陳嬌綾炫耀,偶然側過目光,發現羽池漓看著她,捂著嘴在偷笑。
原來是自己臉上沾了飯粒,還在手舞足蹈的說個不停。
小梨花跟著笑了,一群人也都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