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有福能當上村長,人自然不是傻的,反而還相當的精明,從他剛才說出信件後,整個廳裡的人麵色都有些難看,這表明確實有這封信的存在,也確實是被二叔一家給拿了。
“二叔,信是宋彪東家寄來的吧,你若是不拿出來,那麼我隻能請人跑一趟府城去告訴宋彪東家信被人截走了。”
陳有福猜測宋家能有信件隻可能是宋彪東家寫的了,因為宋家沒有其他人往來了。
“堂哥,你這是胳膊肘往外拐?”陳有糧一臉憤怒的質問到。
“我胳膊肘往外拐?我若是真往外拐,那麼你們強占彆人房子,截走彆人信件的事,我就應該直接去報官。”
“你要知道大禹朝明文規定了強占他人財物者,重則五十大板,牢獄二十載,輕則五十大板,牢獄五載。”
陳家人被他這一通說,都有些害怕,不由得都看向了已經是秀才的陳有錦。
隻見陳有錦點了點頭。
陳來瑞歎了口氣,抬起頭看向陳有福:“小福,我們是一家人,我們也不瞞你了。”
說完對著陳有糧說道:“把信拿出來吧。”
陳有糧皺眉猶豫了片刻,這才將信拿了出來。
陳有福接過信件,打開看了起來,這一看臉色變得更加的憤怒了。
信確實是縣城宋彪東家寫來的,隻是這信是在宋彪死之前就送來了,隻是宋彪沒有接到,因為被二叔一家攔截了下來。
信裡讓宋彪暫時不要出村,說是有危險,讓他在鄉下多待些時日,信裡還寫了這一千兩銀票
給你,可以放心待在鄉下,不要擔心生計問題。
也就是說,連同信件寄來的一千兩銀票也被二叔一家給吞了?還有也是因為二叔截了信件,這才導致宋彪夫妻兩人身故?
如果他們看到這信,一定不會去縣城,那麼也就不會在半道被土匪給殺害了。
想到這裡陳有福雙目赤紅,看向二叔一家頓時覺得好陌生,原以為他們隻是貪財了些,沒想到他們居然如此的黑心,明知有危險,還假裝什麼都不知道,更甚者在人死後,還去欺負一個小娃娃,這是人能做的出來的事?
“你們……良心都被狗吃了?要知道陳有山現在的活計還是宋彪幫他介紹的,他對你們一家那也是有恩的,你們居然如此的恩將仇報。”
“堂哥,我們也沒想到他們會死,當時也隻是想貪那一千兩銀票而已。”陳有錦有些心虛的解釋到。
“小福,你應該知道一千兩是多大的數目,這麼大的誘惑,有誰能抗的住?”
“再說我們家也已經捉襟見肘了,底下孩子越來越多,家裡房子不夠住,連糧食都不能每頓吃飽。還有有錦讀書一年最少也要花個十五兩,家裡實在是不堪重負啊。”陳來瑞一臉為難的說到。
陳有福信他說的話,因為村裡哪家都不富裕,家家都是這樣過得,甚至還有很多人家都完全沒法和二叔家比。
可是他不信他們不想害人的心,因為截信偷銀票的事,總有一天會暴露的,想要不被人發現,那麼隻有當事人死了,這才永久不會有人知道。
還有在宋彪夫妻死後,他們還想要強占一個孤女的屋子,實在是太貪得無厭了。
現在知道事實後,陳有福簡直頭疼極了,他作為人,作為村長,都應該去報官才對,可是這是自己親二叔啊,如果去報官,那麼二叔一家光偷搶財物一條就要被關二十年,加上中間還死了兩個人,那麼就不是坐牢那麼簡單了,肯定是死刑。
陳有福有些恍惚的走出了二叔家,腦子裡還在盤旋著二叔在他走時說的一句話。
“小福,你要知道我們是一個宗族的,這件事若是暴露出來,那麼你們家也會受到連累的,有祿以後也會無法去科考。”
是啊,這件事影響十分不好,如果暴露出來,會連累整個陳家,可是如果任由二叔一家逍遙法外,那麼怎麼對的起死去的宋彪夫妻,還有那個小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