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那你不早說!”虎子聽了這話加快步子往前趕。小丫頭竟是一下被落在後麵,聽南喘著粗氣趕在虎子後麵,笑得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子了。
真是單純的少年,喜歡人家姑娘的心思,藏都藏不住。
沒多久,聽南老遠看見在岔路口的老樹下,一襲淡藍色衣裙的少女亭亭玉立,拿著一方絲帕扇著小風。果然是一貫的從容守時。
少女看見虎子也沒有跟他搭話,倒是衝著落在後麵小跑趕上來的聽南揮手道:“南南你慢點彆跑,當心摔倒磕壞了。”
“呼,呼…星星姐,抱歉!你等很久了吧。我早晨擔心吵醒我娘,今天出門就晚了。”聽南邊喘著粗氣解釋著,邊拿袖子擦了擦順著臉頰淌下的汗。
聽南緩了口氣,拿下身上背著的小水壺,遞給星星說:“呐,我娘配的花茶,我還加了點蜂蜜,咱們一起喝!”
樊星自從喝了聽南拿給她的花茶之後,就愛上了阿苓嬸的手藝。也不知為什麼,同樣的材料經過阿苓嬸的巧手一調配,味道一下就變得不一樣了。更何況聽南還說這是美容茶,讓小小年紀就愛美的樊星自然是心悅的很。
小口啜著滿口留香的花茶,樊星才問起正事:“南南,你隻說讓我陪你去找小慧姐家找她,可是還沒告訴我今天究竟要做什麼?還有他怎麼也來了?”
“她給你說去找小慧姐?可今天是去找勇子啊,她”虎子驚訝的看著聽南,原來這個丫頭是把樊星騙來的啊,難怪,他就說樊星怎麼肯去主動摻和到小勇的事兒裡去。
樊星聽小虎這樣講,一下就明白了過來。她沒有立刻怪聽南,反而第一反應是想勸聽南不要參與。“南南,你為何要找他?你們平時也沒有總在一起玩,你不知道他……”樊星有些急切,但話到口邊又有些為難,不知該怎麼說。
雖然從小長在這山間的盤水村,可樊星的娘卻時常教育她,切不要學人背後論短長。
“小勇的事我和她說了。”看著樊星為難的樣子,虎子知道樊星還沒有跟任何人講過小勇的事,但既然是要解決事情,就不能藏著掖著。
“星星,但是你彆怕,他真的是從那次磕碰了頭之後才變了的,這些傅聽南都知道。勇子挺可憐的,咱得幫他,雖然我也沒辦法指望她能有什麼辦法。”
“你彆動南南!”樊星忙攔住勇子伸向聽南的魔爪,防止他又去動聽南,又語重心長的勸聽南:“南南,你還是不要去。我知道你是好心,可是你還小,很多事你想都想不到!”
虎子有些尷尬的笑了笑,伸出的手拐了個彎,一把拿走聽南手裡的紙袋子,拿出糖果子美滋滋地塞了一顆進嘴裡,邊咕噥著說:“你還護著她?你以為她是為了什麼找他……樊星,就你被這人精蒙在鼓裡,你不知道她多大主意呢!”
聽南忙揮揮手說沒事,本來這糖果子就有給虎子的,他吃了省的她拎著。“小勇的事情我知道。他小時候有一次意外受傷磕壞了頭。從那以後確實有些讓人不理解的表現。我也有幾次和大家一起玩的時候觀察過他。”
“不,不。”樊星忙打斷,“他可不是摔壞頭那麼簡單……”說著星星甚至有些害怕起來。
“我知道的。小勇的事情我從前到後都了解過了,我下這個決定也很久了。整個事情包括受傷的前後經過,有些星星姐不知道的話,肯定會誤會他。”聽南看到星星有些懼怕的神色,覺得他們今日這三人能否成團,還是取決於給樊星的心理建設是否成功。
看見聽南對自己使眼色,虎子忙點頭道:“對對對,你之前跟我說小勇對著你言談怪異的那事,我當時沒和你解釋那麼多,不是我不想,是真不知從何說起!若不是這鬼丫頭說要幫小勇,這事我還是能瞞則瞞。”
他是最初的經曆者和整個過程至今的唯一見證人。他從來沒有放棄過小勇,既然聽南說她知道怎麼幫助小勇,那他願儘己之力,想辦法幫助朋友。
“小虎,我覺得小勇的事,咱真的得跟星星姐再仔細說說。”聽南順著話茬讓小虎講講。
“既然這樣,那就從兩年前那次意外說起吧。”小虎講起他六歲那年和小勇的故事。
那是兩年前,當時小勇還不足六歲。村子裡的幾個大點兒的孩子領著一幫小孩兒說要一起去山上打野趣。那會兒聽南才是個三歲的小奶娃,自然沒跟他們一起。
那會兒各家大人都忙,不知道孩子們會約好了去山上打野兔,還把大人的打獵工具給偷了去。一幫野孩子在山上埋伏,那時候虎子和小勇因為年齡小,隻能算是小跟班。好不容易看到一隻野兔,箭剛射出去,就聽見那邊一聲大罵,緊接著幾個人影跳出來,原來是鄰近村裡的孩子也來打野。
他們人雖不多但年齡要大一些,尤其是帶頭的黑子看上去有十幾歲。
黑子他們也在等這野兔很久了,用彈弓打野的他們自然埋伏的更近,近在眼前的獵物卻被彆人捷足先登了,又看到對方人雖然比己方多,但是己方年齡和個頭占優勢,於是黑子氣勢洶洶地就準備帶人大乾一架徒手搶兔。
誰知帶頭最大的那個十歲孩子見情勢打不過,撒丫子先跑了。剩下他們一幫小的潰不成軍。黑子他們下手真黑,連兩個小跟班也沒放過,並揚言彆讓他霍黑再碰到。
虎子倒還好,也不是第一次挨打了,除了皮實也知道怎麼躲。可是小勇身上卻是紮紮實實的挨了幾下,聽說當晚睡覺都嚇尿床了也不敢給家人說。而村裡帶頭的那個大孩子還威脅所有人不許把偷打獵工具和挨打的事說出去給自己丟人。
自此二人都決定再也不跟著這幫不仗義的大孩子一去出去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