擊碎僥幸的信任 聽南轉身……(1 / 2)

野花開遍山坡 蒼崖酒肆 3689 字 10個月前

聽南轉身走回四人這邊,邊搖頭眼神示意慧姐,先不要將位大伯一家都已經被害的事說出來。她覺得話題就沿著現在的方向進行下去,離今天的重點不遠了。

聽南也沒有多作解釋,而是選擇繼續問道:“既然小慧姐也說確實有當初模糊的記憶,看來阿龍你是堂哥,現在又成了大哥,真是姐弟三個最親的親人。我們作為朋友都感到高興,但大家也確實都感到很意外。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確定你們的關係的?小勇知情嗎?”

“我從一開始就很清楚,隻是我再早的事情確實想不起來了。至於開始確定關係……你具體指的確定什麼?過繼的事嗎?這點沒有人瞞著我,我是知道的,小勇當然也是知道的,不過堂兄弟這點是我後來跟他透露的。”

“刷”的一聲,聽南在本子上一筆將一行字劃去,似是無意地掃了眼小娟,重新又看向阿龍,饒有興趣地問:“那他不吃驚嗎?你覺得他有了你這堂哥變大哥,是不是更開心了?”

那一瞬阿龍的眼神有了一抹不明意味的閃爍,但隨即又擺擺手,搖頭笑道:“怎麼會不吃驚,簡直嚇了他一跳,小勇剛開始甚至都不像你們,他都不相信我說的這些。”

聽南邊低頭快速在本上打了個標記,邊狀似不經意地追問道:“也是,依小勇的性子也不奇怪。那你是如何讓他又相信你了?就剛才他選擇讓你來救小娟,以他對你的信任依靠,恐怕已經勝於信任他自己了。”

聽南雖看似不經意,卻一邊在關注著小娟的反應。小丫頭咬著下唇,有一下沒一下地捋著濕綹的發梢,視線落在阿龍的方向,明顯走了神。

“我跟他大概說了當年怎麼去陳府找二叔二嬸,怎麼被拒絕後搬去劉莊村,他那時還小沒什麼記憶。不僅這些事情,我還知道當年我爹留下的一些信物。後來他突然說相信我,也許是找到了信物或者跟誰求證過了,這個過程我不知道。總之稍一對證自然明白我所言非虛。”

聽南邊聽邊點頭,暫時放下筆認真給與情緒回應,因為她發現阿龍非常看重大家對他身份的認同和理解。他的看重是好事,至少在行前無計可施的情形下,聽南沒成想阿龍會這麼配合。主動介紹“我是誰”當然是這次溝通進行下去的良好開頭。

隻是這個開頭到底是不是良好的,還得看是對誰來說。這番溝通也許隻有在聽南這裡還算是良好的,而對其他人,大概是類似心底觸發尖銳的爆鳴的程度了。

最了解實情的小慧,這會兒掩飾不住地蹙著眉,一臉認真地聆聽阿龍的話,仿佛要一絲不苟地把每個字拆開了去細品。眼神更是像要透過那副少年的軀體,一眼看穿靈魂一般。若不是手在袖籠間緊緊攥著衣料變了形,很難讓人發現其中藏著的不安。

這個季節身上的衣料輕薄,曬到這會兒明明乾得差不多了,樊星卻在豔陽下輕微地顫抖。她知道,這時候發表任何自己的猜測都是不合時宜地。作為此地“外人”中的一員,她無法像聽南那樣有條理又果斷地逐層深入提問,也無法一直隻做一個聽眾。可這般置身事外讓她難安。

小虎本來憋著一籮筐的問題,此刻恐懼短暫壓過了疑問。在場所有人雖然不知道小勇是怎樣求證的,但都清楚小勇是個細膩又周全的人,他都信了,那應該就是真的?若是如此……想到這,譚老爺子平時那些驚奇誌怪的故事腳本紛紛湧入腦中,小虎趕忙揮去這些聯想。

即便控製浮想聯翩,也難免對行前所做的判斷心生動搖,內心七上八下。

出發前小虎就告誡自己,今天決不能一味沉浸在自己的情緒裡,他的首要任務之一還有照顧樊星。看到星星身影單薄,坐在那孤零零地打著哆嗦,小虎懊喪得差點敲自己腦瓜。

他倒了一杯溫熱的甜茶小心遞過去,眼神安慰樊星不要擔心害怕。

也許是小虎堅定地眼神撫慰了情緒,也許是蜜茶補充了能量,樊星收緊了捧著水杯的雙手,借此暗暗給自己做心理建設。如果現在自己無法幫上忙,那就絕對不能再添亂。

小虎也給娟子倒了一杯,卻發現那丫頭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都沒注意到遞過來的杯子。小虎隻道妹妹還小,很理解她,猜她這會兒肯定又慪氣又難過,於是比平時更溫和地輕拍了拍小丫頭的背,將杯子塞進她手裡。

小虎邊照顧著彆人,邊悲哀地感覺大家現在都同病相憐。像處在一個眼看著無法控製方向的馬車上,雖然腳下還是平路,其實前方一個轉彎可能就是懸崖。

聽南也察覺到了周圍氣場凝聚起的沉悶,將手裡的小冊子輕輕搖晃了兩下,語氣輕快地說:“真是出人意料,看來是我們之前想多了!原來是堂哥變親大哥,這下在神醫那裡接受對症診治的把握,可以說沒有九成也有八成半了!”

聽南知道此時隻是自己腦子清楚而不顧大家的情緒氛圍,談話會變得很艱難。畢竟這不是什麼心理谘詢,不需要標準結構化的一問一答。